“麻沸散”散发着千年的历史温度

□牛文祥

手术，现在看来也非小事。人们首先想到的是施麻药，减轻疼痛。那么，在古代，医者又是怎样实施手术祛痛的呢？这看似是个不可想象的事。刚刚过去的这个冬天，我顶着瑟瑟寒风来到亳州华佗纪念馆寻找答案。

当地人说，在距今近两千多年的汉末，就研制出了止疼的“麻沸散”用在手术中。这种药物就是被后人称为“外科圣手”“外科鼻祖”的神医华佗所发明。然而，“麻沸散”的得来并非容易，是他千辛万苦，甚至是用儿子的性命换来的。亳州有个传说，一日，有友人从泰山归来与华佗闲聊，说是自己爬泰山时口喝难耐，摘食了一种草果子，哪知吃后浑身麻木，迷迷糊糊沉睡到半夜时分。华佗高兴至极，将这种草果子的颜色、样子、长在何处一一记在了心里，第二天便起身去泰山寻找。他年仅8岁的儿子沸儿非要伴随父亲左右，华佗只好带着他一块来到泰山。按照朋友描述，华佗很快在山腰找到了这种草果子。华佗拿起一个对儿子说：“沸儿，我想试试这药的效力，要是醒不过来，你就请人把我抬下山去……”懂事的沸儿回答说：“你是大夫，要是这药有毒，你还能救我，让我试吧。”华佗听儿子说得句句在理，就把草果子递给了沸儿。

一个吃下去了，沸儿不感到嘴麻。又吃下一个，华佗问麻不麻，沸儿还是摇头。儿子一边吃，父亲一边问，一连十几个果子下肚。华佗泄气了，怀疑朋友戏说。沸儿不停地吃，吃着吃着腿一软倒在地上。华佗抱着沸儿下山住在客店，买了许多小吃等儿子醒来犒赏。哪知道，沸儿吃了过量的草果子中毒，永远地长眠于泰山脚下。救活无数人的华佗嚎啕大哭。

沸儿用幼小的生命换来了麻醉良药，华佗悲伤之余略感欣慰。回来后，他用这种草果子和其他几味草药配成了麻药，人服后即使针刺刀剜也不觉疼痛。每当为病人手术，华佗都会想起自己唯一的儿子，便给麻药取名为“沸儿汤”。这就是医书上记载的“麻沸散”，也是世界上最早用于全身麻醉，早于西方使用麻醉剂手术1600年的麻醉药。华佗既是人类第一个麻醉药的研制者，也是第一个应用于临床的人。可惜的是，魏王曹操头痛之疾时常发作，疼痛难忍，却因华佗要用“麻沸散”止疼，而后用利斧开颅取出风涎时，被误解为心怀歹意将其杀害。相比关公刮骨疗毒，曹操的形象大打折扣。

亳州蔚蓝色的天空飘着洁白的云朵，深深地吸引着游客。“麻沸散”的身世，感动得大家流连忘返。在游人簇拥下，大家移步华佗纪念馆里浸染年岁沧桑的“洗药池”旁，再听寻找这种植物的另一版本。有游客说，致沸儿中毒的植物是华佗妻子发现的。说是华佗的妻子上山采集草药时，尝到一种植物的果实顿感舌尖发麻，一会儿全身麻木。华佗终日走南闯北为患者医病，总感到手术时自己心里也有一种难以言状的隐痛，迫不及待地要看到这种具有麻醉作用的果子到底为何物，马上让妻子领着自己上山辨认，寻遍沟沟壑壑终于找到了梦寐以求的草药。华佗妻子与朋友所说的为同一种植物，叫曼陀罗。

曼陀罗到底是谁人发现，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善良的人们不愿意相信，“麻沸散”来自华佗“尝药丧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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