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时两年复原“二十四伎乐”图中所有乐器 三种绝版唐乐器“重现江湖”

“二十四伎乐”和十二抬棺力士

■天府早报记者段祯实习生陈介摄影报道

部分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成都永陵“二十四伎乐”浮雕石刻中的乐器，既有汉民族传统乐器，又融合了当时大量的少数民族及外来乐器，这些乐器，在永陵石棺上只是写意的存在，可以参考用作乐器“复原”的文物文献少之又少。然而在国乐观念剧《伎乐·24》的演出中，几乎完整复原了“二十四伎乐”图中的所有乐器——原上海民族乐器厂的技术总监沈正国带领的团队用时两年，不仅仿制了“二十四伎乐”中的全部乐器，还仿制了唐乐器中的3种绝版乐器：唐尺八、五弦琵琶和阮咸。

从头监控

鼓的仿制就已经做了三批

将这些存于浮雕上的乐器一一呈现，制作方认为“这是整个项目中最困难的一件事。”参与乐器复原工作的天姿国乐团长唐文婷举了一个例子，在永陵“二十四伎乐”图上，共有和鼓、齐鼓、正鼓、答腊鼓、羯鼓等在内的8种鼓，为了剧中音乐的丰富性，他们根据石刻上鼓的大小，设计了高音鼓、中音鼓和低音鼓，而如何体现音高的变化呢？全靠皮的厚薄和鼓腔的大小来决定。

唐文婷说，相较于其他种类的乐器，打击乐可参考的资料就更少，全靠根据史料中零星的记载以及现有的中国排鼓、印度鼓、朝鲜鼓、非洲鼓等声音来推测想象，然后找到我们想在这部剧里想要的声音，再进行制作。为此，本剧的打击乐作曲、指导老师赵思智费了不少心思。唐文婷透露，目前正在赶制的鼓已经是第三批了，“第一批的打样形状做得非常好，但声音不行，后来重做的一批，专家验收时对声音依然不太满意，所以这一批次我们就从头监控，从选材开始，到晒皮、制皮、蒙皮，包括鼓腔的打磨等等，审核过关了再进行下一步工序。在这一点上乐器制作厂家也是不计成本，带着对中国音乐的情怀在做这个项目。”

耗时两年

给雕刻里的乐器赋予生命

作为一名赳赳武夫、前蜀皇帝王建喜欢听什么曲？制作方介绍，王建墓石棺上所刻“二十四伎乐”持20件乐器，其中打击乐就有10种，占据一半之多，分别为拍板、正鼓、和鼓、齐鼓、毛员鼓、答腊鼓、羯鼓、鞉牢鸡娄鼓、铜钹，这并非常规的唐朝宫廷伎乐编制，很可能是因为行伍出身的王建喜欢听鼓乐、军乐的原因。不仅如此，“二十四伎乐”中的其它乐器，例如觱篥、笛、篪、笙、箫、贝，也很适合在军乐中采用。

这些乐器保留至今的已然不多，要让“二十四伎乐”在舞台上“复活”，首要便是“复原”这批乐器。沈正国，曾是上海民族乐器厂的技术总监，曾为江阴博物馆、内蒙古博物馆等复原或修复了很多古乐器。2016年底，主创团队找到沈正国，希望他来主持这项任务艰巨的工作。“我们查阅了很多古籍，包括宋代陈旸编纂的《乐书》、唐代崔令钦撰写《教坊记》等，但这些也只有一些零星的记载。”在这样的背景下，沈正国想到了日本正仓院，那里保存有大量的唐代乐器。最终耗时两年，沈正国带领团队结合永陵石雕以及日本正仓院的唐乐器实物及技术资料，为原本只存在于雕刻里的乐器赋予了生命。

购置手工丝弦

再现“失传”的五弦琵琶

文物不会说话，却给了后人无尽的想象。在成都永陵的“二十四伎乐图”浮雕石刻上并没有的五弦琵琶，却出现在了《伎乐·24》的演奏里。唐文婷认为，很多记载宫廷音乐的史料中都提到了五弦琵琶，她笑言“我估计王建的宫廷里肯定也有一把五弦琵琶，或许只是没有在石刻上呈现而已。”

与今天人们弹琵琶是竖抱手指弹拨不同，不管是唐三彩骆驼载乐俑、《韩熙载夜宴图》还是敦煌壁画，都能看到横抱琵琶手持拨子弹奏的画面。从横抱变竖抱、拨子弹奏变为手指弹奏，今天的传统民族乐器琵琶只有四弦，白居易所形容五弦琵琶的佳句“五弦弹、五弦弹，听者倾耳心寥寥”，成为绝唱。有一种说法是，宋代以后，五弦琵琶弹奏技艺逐渐失传，宫廷乐坊中因而也不再使用五弦琵琶，取而代之的是构造大致相同的四弦琵琶。

唐代五弦琵琶的传世孤品，现藏于日本正仓院。唐文婷介绍，如今大家熟悉的现代琵琶是直项琵琶，而唐代琵琶则为曲项——直项琵琶可追溯至秦代，是直柄圆形音箱的阮咸早期叫法，其名“琵”、“琶”是根据演奏这些乐器的右手技法而来的。曲项琵琶则由西域传入，梨形音箱，头部向后弯曲。琵琶在明代逐渐发展为竖抱直项的样子，经过一代又一代的乐器制作师和演奏家们的努力，大家才看到独具特色的现代琵琶。此外，现代琵琶使用钢丝弦，而唐代琵琶为丝弦，声音更为古朴厚实，为此，这把五弦琵琶的丝弦也是购买的手工丝弦。“我们专程去日本雅乐团考察学习，了解并学习了五弦琵琶的演奏法，它的弹奏方法和现代琵琶完全不同。关于'‘二十四伎乐’，我们不断地在寻找与它有关联的任何线索，不仅是在文献史料上寻找，也亲自走访到日本、韩国，找寻遗存唐音的痕迹。”

令人期待的是，在本次演出的曲目中，文物图中的古箜篌、毛员鼓、答腊鼓、羯鼓、琵琶等乐器均有呈现，尤其一曲《蜀宫乐舞》古曲合奏，“二十四伎乐”的全部乐器将集体亮相。

新闻推荐

成贵高铁全线通车！串起两个“万亿级”旅游市场

“云上高铁”小传成贵高铁起于四川省成都市，途经眉山市、乐山市、宜宾市，云南省昭通市威信县、镇雄县，以及贵州省毕节市，终至...

成都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成都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