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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报,改变了我的命运

来源:达州晚报 2020-11-23 14:36   https://www.yybnet.net/

暮秋的午夜,一身疲惫的我独自行走在归家的路上。街上人车稀少,夜色阑珊,偶有夜场狂欢后的红男绿女,缠缠绵绵,从我身旁擦肩而过。

20年了!记不清经历了多少次这样的夜归。作为一个报人,“夜猫子”是我们的标签。报纸编辑的白天是从下午开始的,上午睡觉,晚上夜班,长年累月过着晨昏颠倒的日子。20年来,我早已习惯了这种全球报人共有的“夜生活”。

能吃上新闻这碗饭,我得感谢达州晚报。

或许认识我的人会说我矫情:你不是一直在达州日报工作吗?怎么突然与达州晚报扯上关系?可能还有知我底细的人认为,你今年7月才从日报调到晚报,晚报20年你只是见证者,不是参与者,凑啥热闹?甚或还有经常一起吃饭喝酒的文友不怀好意地猜测:你娃是不是盯到晚报征文那个奖的?

其实,我从不打妄语,我真心感恩晚报,是它改变了我的命运和人生!

我与晚报的交集始于2000年底。其时,西部大开发的号角刚刚吹响。1995年1月创刊的华西都市报一纸风行,给了全国报业同行深刻的启示。和众多地市级党报一样,达州日报社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历史机遇,酝酿创办一种主打都市类新闻的市场化报纸——达州晚报。

办晚报需要人手,达州日报的编辑记者一分为二,人员显得紧张。于是,报社决定面向社会招聘十个编辑记者,充实采编力量,并在达州日报第一版连续几天刊登了招聘启事。

看到招聘启事纯属偶然。那时我在一家化工厂“三班倒”,这家企业以前很是风光,每到冬播春种的季节,拉化肥的汽车排起百米长龙。到了上世纪90年代中后期,效益就如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了,一些工友干脆停薪留职下海经商或是外出打工。而我生性胆小木讷,又结了婚生了娃,老婆孩子热铺头,还待在要死不活的厂里混日子。

一天,父亲从胡家坝医院陪护患癌的母亲化疗回来,手里拿着一张从病房带回的报纸,说,“通川报社正在招聘编辑记者,你一天不是喜欢东写西写嘛,要不去试试?”

我接过报纸一看,淡心无常地说,“人家要求本科文凭,我这半路出家的自考汉语言文学专科不够格。”

“你不是从小就爱舞文弄墨,作文写得好吗?……吹得凶!能干啥?!”我知道父亲不安逸我,主要是小学文化、当兵出身的他酒后摆龙门阵不时“开黄腔”,而我总是不识好歹跟他斗嘴顶黄,弄得他老人家很没面子,所以话里充满火药味。

“问题是学历不够!”“那你打算一辈子待厂里?”“不待厂里去哪?”……父子俩话不投机。当时,我还记恨父亲小气,不就是嫌我一家三口住家里吃他的喝他的嘛!

恨归恨,招聘这事还是在我心里掀起波澜。厂里一位副厂长跟我打气,“去试看,你文笔不错,考不起也没关系,试过了就不后悔。”

我听信了副厂长的话。报名截止的最后一天下午,带着相关资料,来到通川中路118号这个报纸上看过千百遍、心里无比崇敬仰慕的地方。我终究心虚,“这里面是笔杆子扎堆的地方,我行吗?”站在大门外,我的心咚咚直跳,纠结徘徊了一个多钟头,最后硬着头皮找到政工科。

“你这学历不够哒。”政工科长抬头望了我一眼。“是啊,但是我从小喜欢写作,看,这是我发表的作品。”我一脸绯红,窘迫得无地自容。一番审查,给我报了名,叫几天后到报社新办公楼八楼参加笔试。

考试那天,五六十个人像高考一样,座位隔开,我心里反而不紧张了——毕竟,中学时代我也是办过校园文学社当过首任社长的人,多少见过些世面,肚子里还有点墨水。考前我像打了鸡血与人“高谈阔论”,吓得一个考友心里打退堂鼓。数张卷子答下来,自我感觉良好。

就这样阴差阳错,我居然以不错的成绩考进了报社。报到那天是2001年1月2日,开会分配十个人哪些去晚报,我第一个举手。领导综合考虑,将我和另外四人留在了日报,其余五人去了晚报——这是我第一次与晚报失之交臂。之所以想去晚报,主要是那个年代刚刚兴起的都市报很火,版面内容“有情有趣有用”,可读性强,我在厂里就常看达州日报的副刊星期刊、大周末、周末版(达州晚报前身)。

至此,我走进新闻行业摸爬滚打。最初,我被分到日报记者部当实习记者。这是个大部室,老的少的共有十五人,主要跑时政口子。新闻写作与文学创作是两码事,我认真学习报纸上的新闻写法,虚心向经验丰富的前辈请教。

初来乍到,新手上路,找线索经验不足,加上僧多粥少,时政新闻任务不够分派,“规定动作”完成后很多时候无稿可写,我于是尝试给晚报写稿。

我给晚报撰写的第一篇豆腐块稿件刊发于2001年1月6日第二版,标题叫《一人受灾 众人相助》。内容是老婆厂里一个厂医停薪留职开办诊所,不料煮饭的液化气罐爆炸诊所被毁,厂里号召职工献爱心,全文只有200余字。其时电脑尚未普及,记者稿件全是手写,编辑改稿就用红笔勾勾划划。

记忆最深的是1月11日采访通川区小北街酱园厂附近居民楼发生的一起火灾。我壮着胆子跟着警察进屋,烧焦的女性死者蜷缩床上,皮开肉绽,飘散的烟雾弥漫着让人作呕的肉焦味,围观的人说是因病自焚。这条消息也只有200字。

写这篇征文,我特意翻看了保存20年已经泛黄的作品剪贴簿,统计当年1月共在晚报发表了《高楼设灵堂 吓坏夜归人》《今冬 羊驼毛大衣俏销达城》等6篇消息通讯,最短的200字左右,最长的也不过700余字。

那时候,刚创刊的晚报只有八个版,稿件编排十分精细,字号小容量大且接地气,社会新闻、民生新闻以及舆论监督报道颇受读者欢迎。

渐渐地,我走上日报采访工作正轨,给晚报写稿的机会少了,倒是跟当时的达州日报副刊都市周末写了不少深度调查稿件,有些还是2000字左右的头版头条。

2003年1月,日报新创办副刊生活周刊,我当了两年专职记者,之后当编辑。作记者期间,我采写了《网改何日进农家》《重建倒石桥风波迭起》等一大批引起社会强烈反响的通讯,直到2009年1月调政文部主持工作。

在生活周刊当编辑期间,一周编一个版,跟玩儿似的。对写作的爱好、对新闻的追求、对报社的感恩,让我利用编辑工作之余不辞辛苦深入基层,采写了不少大稿好稿,其中很多上了头版头条,得到领导、同事和读者的好评。

生活周刊的采访经历,让我终生难忘。比如,我曾和一名女同事化装成情侣,去通川区罗江镇暗访“声名远扬”的“神算子”何仙姑,稿件见报后其算命窝点被公安取缔;曾去开江靖安乡一处被盗墓贼扒开的新坟现场采访,裸露的棺材令人毛骨悚然,后来警方侦破了这起多年未破的积案;曾去大竹高穴镇暗访两家造纸厂污染河流的丑闻,环保部门介入后给予关停处罚;曾冒着被围攻的危险,采访村民闹得不可开交的修桥纠纷;还曾顶着职业风险,调查刚建成开业、生意出奇冷清的达城中心广场,此文同时被晚报整版转载……

如果说日报记者部是我新闻起步的摇篮,生活周刊则是我成长的平台。因为生活周刊的办刊风格类似于晚报,我的很多稿件非常适合晚报,所以一度引起了晚报领导对我的关注。

2000年代中期,我听人传言,晚报一个领导想要我去当记者,已经给社长汇报了,让我做好思想准备。我听了不置可否,毕竟哪里都是干工作。一天,我去社长办公室求证此事,社长说:调人是报社通盘考虑,不是哪个版块想要哪个就要哪个——这是我第二次差点到晚报效力的机会。

后来,此事没了下文。就这样,从生活周刊到政文部,然后到编辑中心,再到2013年8月领衔创办扩版的生活周刊,我在日报干了近20年,直到今年7月因工作需要被调到晚报任职。

我有时在想,人生就是一个圆。当年因创刊晚报,我被招进报社,一番兜兜转转,最终回到了梦想起航的地方。

从记者、编辑到日报几个部室的主任,再到晚报管理岗位,写稿的时间渐渐少了,但是我对新闻的初心不改,对报社的情怀不减。是晚报的创刊,给了我二次就业、改变命运的机会,给了我施展才华、实现价值的舞台和空间。

我常设想,如果不进报社,厂子倒闭后,我能干什么呢?书生意气,老实性格,情商迟钝,学历不高,经商不行,手无缚鸡之力,心无比干之窍,形无潘安之貌,可能和我那些工友一样吧,只是广东福建工厂流水线上的一名工人,至多混个行政文员或车间主任。

现在,作为晚报管理人员,我依然重复着“昨天的故事”:上不完的夜班,审不完的稿件,签不完的大样,做不完的杂事,接不完的电话。新闻虐我千百遍,我仍待它如初恋。

只是,随着时代的发展,曾经办得风生水起荣膺“中国地方都市类报纸最具品牌价值十强”的晚报,近些年渐渐不那么受人待见了。新媒体的出现,将人们带入“指尖阅读”的新时代,全国的传统媒体哀鸿遍野。作为都市报的晚报,生存境况尤其堪忧,受众流失、广告下滑、影响降低,以前热线室市民排队反映诉求、遇重大事件数次报纸加印、广告客户争上广告的场景一去不返了。

马云说,“与趋势为伍,永远不要与趋势作对。”时代的进步和技术的变革,从来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从笔与墨、铅与火到报与网,纸媒走进了互联网传播的全新时代,上网看新闻、手机上阅读已成为不可逆转的社会潮流。

时代的一粒灰,落在个人头上,可能就是一座山。智能手机的出现引起媒体革命,新媒体就像纸媒人头上的一座山。近年来,报社不惜重金“力拔山兮”,新进采编人员,再造采编流程,开发新媒体产品,全力推进媒体融合,打造全媒体矩阵,正奋力书写着媒体融合转型发展的新篇章。不管这个过程有多长、路多难,我想,只要有人类存在,就有对信息的永远需求,就有媒体人生存的空间。

当然,变化的是信息传播的方式和载体,转换的可能是我们工作的阵地,然而不变的是新闻生产的核心内容。这,就是我们坚守新闻职业理想的底气。我们要做的就是告别传统思维,不抱残守缺,不因循守旧,与时俱进适应新的变化,提升传统纸媒的网上传播能力。

20年了,我见证过晚报“黄金十年”的无限风光,目睹了晚报“艰难十年”的黯然落寞,现在第三个十年又与晚报一起同生死共荣辱。不管怎样,晚报改变了我的命运,报社将我从一个粗通文墨的人培养成职业新闻人,我感恩,我知足。哪怕视力衰退了,哪怕两鬓斑白了,我依然会不忘初心,淡薄名利,不减干劲!□蒲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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