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南简史:远古时代 ◎ 扎西才让

谨将此诗献给甘南考古学家李振翼先生!

1、原始农业

他说,在洮河、白龙江和大夏河流域

约五千年前,就有人类生息繁衍

从渐渐形成的原始部落,进化到

母系氏族公社后维系统治的血缘家族

在陈旗乡吊坪村,迭部县然老遗址

总寨乡庙台子遗址,青年考古家找到了

勾叶圆点纹陶片,鸟眼圈线弧纹

彩陶片……和新石器时代的遗迹与遗物

当然,他也在舟曲、临潭和卓尼等地

发掘出大量石质缺口刀,少数穿孔刀

石磨盘、磨棒和臼杵。他又说,在那时

原始农业,显然已发展到了一定程度

2、狩猎的天堂

随着原始农业的发展,家畜的饲养

也跟着出现。用来投掷用的石球

出土于古战乡点将台遗址,显然

穿虎皮的祖先,已掌握了狩猎技术

在深达两米以上的堆积层和灰烬中

鹿角、兽骨和家畜的残骸,定能

告诉后人:那时的晴空下,或暴雨前

狩猎,是生产活动中最常见的一幕

而采集与捕鱼,也成为生活资料的

重要来源。甘南肥沃的大草原

源远流长的河流,郁郁葱葱的森林

成为狩猎、渔捕和采集的天堂

3、石器时代

石斧、石凿、石刀、石铲、石锤

还有石球和菱形的石箭头,出现在

丰迭乡掌坪村、洛大乡催古磨村

洮砚乡纳儿村、陈旗乡吊坪村等遗址

这些粗糙简陋的打制石器,将

远古时代的刺杀、砍砸、刮削、投袭

活生生地呈现在我们面前,即使

没有壁画,也能想象到那清晰的画面

4、制陶者

在原始手工业中,制陶业的丰富

会让我们目瞪口呆。当制陶者

摆脱了用筐篮涂抹泥巴,到火中

焙烧的原始做法,变革就到来了

他们精选陶土,淘洗掉杂质

把泥条盘成粗坯,嵌上耳、把手

和推纹,再用类似毛笔的工具

在泥制陶器上描绘出山水和物种

平行纹、波浪纹、网状纹、漩涡纹

鸟纹、青蛙纹、鱼鳞纹,使原始之美

陡然呈现,似乎一伸手就能抱在怀中

侧耳聆听,定能听到制陶者的心声

5、氏族村落

在洮河、白龙江、大夏河以及它们的

支流两岸,甘南土著们,选择了

避风向阳、近靠大山、下临溪水的

风水宝地,开始了他们的农耕和渔猎

氏族村落诞生了。他们享受着

山林之泽,土地之恩,和流水之情

他们在近处居住,远处开窑

更远处,悄然出现埋尸葬情的墓地

回想:半地穴的建筑,以坑壁为墙

加涂草泥,掘出火坑,烧烹食物

取暖并防御野兽。如此这般,村落

凝聚起精神,将血脉召唤在一起

6、文明之门

当人类进入到父系氏族公社时期

农业产品成为主要食物来源,男人的

社会地位也得到公认。石锛、石犁和

骨镰的使用,使“庄稼”走入历史舞台

家畜饲养早已形成规模,男人们

日出而牧,日落而息,获得

肉食、乳类和皮毛。颜色桔黄的

双耳陶罐,进入寻常人家的日子

在近邻河州,隐现了红铜器的身影

——文明之门被人打开,崭新的时代

等待着探索者的脚步。地面建筑

悄然诞生,房舍里,住进了大写的人

7、落日

彼时,土地、森林、牧场,虽然

属于全氏族公有,但集体劳动的制度

已被以家庭为劳动单位的新形式

所替代。彼时,收获物先分配至家庭

再由家庭主持者,分配给其他成员

在家庭内部,大量的财富集中于

威猛男子的巨手中,一夫一妻的

婚姻制,也如流水一般找到了归宿

彼时,在一处成年男女合葬墓里

男子直肢仰卧,女子下肢弯曲

侧身向着男子。依附与屈从的姿态

似乎诉说着母系氏族制的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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