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的美德

早听说过广西桂平市白沙镇马坪村风光秀丽，景色宜人，还有多处神奇的地方。一个假日，笔者约上几个朋友前往，果然不虚此行。

马坪村四周青山绿树，民居整洁安静，鸡犬之声相闻，村民淳朴厚道，徜徉村中，使人有种远离尘嚣的感觉。但这在广大农村中，还算不上格外特别。在当地村民的指引下，我们爬上了村子附近的山头，一下子就被神奇的景色吸引住。在村子的附近，有四个巨大的洼地，就像是突然沉降而成的大坑，其中两个洼地是大水潭，潭中碧水微漾，另外两个洼地则没有水，就像枯井一样。

村民说，那两潭水是他们的生活用水。我们问，那水并不流动，水质怎么样？村民介绍说，四个巨大的洼地分别叫龙凼、狗凼、猫凼和鸡窝，有水的两个分别叫龙凼和狗凼，地下泉水很大，清澈无比，没有任何杂质，口感极佳，尤其以狗凼中的水为甚，可以直接饮用。村民说，两个水潭永远不会干枯，附近的白沙江涨水，它们也涨；但遇到旱季，白沙江水的水位降了，两个水潭的水位却一点没变，一年四季都有充足的水。

怀着好奇之心，征得村民同意，我们一行人分别到两个水潭用杯子打水尝了一下，果然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甘甜清润。有人提出，为何不据此开发为矿泉水呢？村民笑笑说，我们不挣这个钱。不少人驱车远道而来，从狗凼里装满一罐罐的水回去，村民都没收一分钱。

关于这四个巨大洼地的来历，有一段神奇的传说。相传在很久以前，村子里有一位善良贤惠的女子，她去河边洗菜时经常把菜叶撒给河里的小鱼吃，鱼儿们也很喜欢她。一天，有条鱼跳进她菜篮里，她赶紧把鱼放回河里，可鱼儿一直反反复复跳进她菜篮里，她只好把鱼儿带回家，放到自己家的小水缸中。这时候，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条鱼一到水缸，就立刻变得像水缸那么大。女子只好把鱼从水缸中倒出来，放到更大的水缸里，谁知那条鱼马上又变得差不多有大水缸那么大。女子把鱼移到天井里，它又变得像天井那么大了。

女子的丈夫回来后，看到家里有那么大的一条鱼，欣喜万分，要把鱼宰了吃。女子不同意。女子的丈夫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全村人，全村人商量后都说应该把鱼宰来吃，女子还是坚决反对。但以女子一人之力，反对毫无成效，最后村民还是把鱼宰了吃。除了女子，全村人都来吃那条鱼，他们吃了鱼肉，就把鱼刺、鱼骨吐到地上。女子家养有一条狗、一只猫、一只鸡。它们看到地上那么多鱼骨，都抢着吃。

那天晚上，女子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一位老人告诉她：村民吃了那条神鱼将有大难临头，当你看到家里的灶头长出竹笋时，就是灾难降临的征兆，必须立刻往村头跑才能躲过灾难，而且跑的时候千万不能回头。

第二天早晨，女子刚进厨房就看见灶头真的长出了一根竹笋，于是那位女子就喊醒丈夫，把事情告诉了他，可丈夫丝毫不信，没办法，女子便挨家挨户地跟左邻右舍说，邻居们也不相信她。她只好自己一个劲往村头的方向跑，她家的狗、猫、鸡跟了上来。

女子跑了很久，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村庄正在往下沉，跟着她跑的狗、猫、鸡也在往下沉。眨眼的功夫，那个村庄就完全沉了下去，水不断地冒出来，成了个很大的水潭，也就是现在的龙凼。狗也全部沉下去了，它沉的地方也冒出了水，也形成了一个很大的水潭，也就是狗凼。猫才跑到一个山顶，也沉下去了，成了一个大山坳，也就是猫凼。那鸡跑得慢，才到一个山岭上就沉下去了，形成了鸡窝。

我们看到，村子里有一座庙宇。村里的人们说，这一来是对神鱼的纪念，二来是提醒人们不可随意杀生。

传说是神奇的，但在今天看来，不可随意杀生，其实就是要求人和自然、人和万物的和谐共处。而在我看来，那两口甘甜清润的潭水，就是传说中那名女子美德的万古流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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