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姜也辣——话剧《压舱石》观感

资料图片■黄钰雄

大型本土历史话剧《压舱石》在故事发生地郁林郡（今贵港市）首次公开演出了。笔者有幸观看了首场演出，感触颇深。

该剧讲述的是三国时期，江南第一才子陆绩受吴国派遣到郁林郡出任太守期间戍边御敌，除暴安良，带领民众发展经济，让百姓安居乐业的事迹。从历史记载来看，陆绩最主要的事迹之一是“怀橘遗亲”，说的是陆绩六岁那年，在九江见到袁术，袁术叫人拿了橘子给他吃，陆绩偷偷藏了三只，临别告辞袁术时，橘子掉在地上。袁术笑着问：“陆郎在这里做客却怀揣着橘子回去，是什么原因呢？”陆绩跪下回答说：“是因为橘子很甜，想拿回去给我母亲尝尝！”袁术说：“陆郎这么小就知道孝顺，长大后必然成大才！”从此，陆绩孝敬母亲的故事传遍大江南北，“怀橘遗亲”被传为千古佳话，与“孔融让梨”并列为中华传统孝文化经典。事迹之二是陆绩在任内发动军民修筑郡城，推崇文教，兴修水利，并在今郁江南岸南江村凿井取水，乡民将这口井称为“陆公井”。事迹之三是“压舱石”。陆绩在郁林郡任职4年后，卸甲归乡。两袖清风的陆绩行装简朴，船轻不压浪，便在郁江边取石压稳。至吴，弃于娄门。这块源自郁江畔的礁石后被苏州地方官题名为“廉石”，俗称“郁林石”，至今仍矗立在苏州文庙内。五代南汉乾和年间（943至958年），贵州（今贵港）刺史刘博古在陆公井旁栽种橘树一株，以纪念“怀橘遗亲”“载石表廉”的先贤陆绩，“陆公井”因此又称作“橘井”。

千百年后的今天，贵港人民把陆绩的故事搬上舞台，让陆绩孝敬父母、亲民爱民和廉洁奉公的精神传承下去，并发扬光大，这不仅具有历史意义，也具有现实意义。观看演出前，笔者就听说，为了节约演出经费，舞台设计、道具等各方面都从节俭考虑，演员也是聘请业余的。这大概也是与本剧廉洁主题吻合的吧。由此，我也就有了不能要求过高的心理准备。果然，舞台场景的设计是那样的简朴，但不失大方得体，与当时的生活水平基本相符，仿佛把观众带回了当年的生活场景。人物服饰、语言、习俗等也基本上让观众感受到了古代的韵味，感受到了自己在观看历史剧。

《压舱石》演绎了这样的故事：陆绩刚入郁林郡，就被因生活所逼揭竿而起拦路收钱的石惊天等人拦住，陆绩的随军统领南征率部擒获了石惊天等人。陆绩对石惊天以礼相待，石惊天幡然悔悟，协助陆绩清除境内路卡，让商旅自由通行；同时，陆绩还安顿了守边将士，让他们成家立业，郁林郡治安稳定，经济逐渐繁荣。然而，由于触及贪官污吏的利益，陆绩遭到了杜达楠等人的嫉恨，杜达楠散布谣言，向朝廷诽谤中伤陆绩，陆绩被革去官职。陆绩好友虞翻被朝廷委以督察御史的重任到郁林郡调查处理，查清了事情原委后，与布山道长设计将杜达楠抓获，并恢复了陆绩官职。之后，陆绩获准卸职归家，郁林郡人民依依不舍。由于物品不多，船体过轻，为使舟船平稳，陆绩取郁江岸边大石用以压舱，称“压舱石”。话剧故事感人，情节曲折紧凑，引人入胜；人物个性鲜明，语言生动，富有生活情趣，突出表现了陆绩智勇双全、廉洁奉公、爱民亲民的品德特征，演出十分成功。

当然，由于条件的限制，《压舱石》还有许多需要完善和提升的地方。比如人物的语言应当更符合古代语言和地方语言的特色，内容上应重点演绎“怀橘遗亲”“载石表廉”“陆公井”等传颂千年的历史故事。遗憾的是，以压舱石为主题的一场大型历史话剧，那块充满神奇色彩的石头自始至终没有与观众见面。压舱石本是陆绩离开郁林郡时才偶然使用的，可《压舱石》显现陆绩从头至尾心中就有了“压舱石”，这不免有先入为主、直奔主题之嫌。笔者认为，如果一定要以压舱石贯穿全剧，则应当从现存于苏州的“郁林石”说起和铺开。

不言而喻，本地姜也同样是辣的。《压舱石》总体上瑕不掩瑜，是一部好的话剧。对于本土人物事迹、本土文化，我们应当大力宣传和弘扬，我们希望《压舱石》越演越好，希望有越来越多的本土文化精品奉献给观众和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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