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元券拉动8元消费,刺激还是纾困 “消费券”激发两会代表委员头脑风暴

全国已有100多个城市发放数字消费券,加速消费活力释放。(受访者供图)今年政府工作报告提出推动消费回升,提高居民消费意愿。作为探索路径,3月份以来,全国不少城市通过发放消费券的形式,为市民赠送消费“红包”。消费券能有效促进消费、激活市场吗?未来能否常态化?两会期间,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就消费券话题采访了相关代表、委员和专家。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特派记者崔岩黄翔发自北京

“真金白银”助力 消费市场“回春”

据商务部披露数据显示,疫情以来全国有28个省市170多个地市统筹地方政府和社会资金累计发放190多亿元消费券。其中,餐饮、文化、旅游、商超是消费券覆盖的主要领域。

从山东省来看,山东在给百姓创造实惠、刺激消费方面也是铆足了劲。“山东省文化和旅游惠民消费季往年是7月到10月开展,今年为应对疫情冲击,提前到了4月25日,山东省市县三级将落实1.38亿元资金发放文化和旅游惠民消费券。”26日下午,山东省文旅厅消费季组委会工作人员姜宏告诉记者,设立消费季组委会也是山东的创新机制。

除了省级层面的给力举措,为刺激消费市场“回春向暖”,山东各地也纷纷推出千万元消费券,用真金白银拉动消费。

3月19日,济南面向旅游景区、旅行社、影剧院、演艺场所、书店等文旅企业推出2000万元惠民消费券,拉动文旅消费；青岛紧随其后发放365万张惠民券,包括商超便利店、百货、餐饮、文旅四类,连续发放13周,西海岸新区还向市民发放了总额1.5亿元的健身消费券；淄博市由市财政出资2000万元、中国银联山东分公司注资200万元,以消费优惠券形式在银联云闪付APP平台发放；威海投入财政资金1000万元用于补贴电子消费券,连续三轮投放,针对的商家和投放资金各有不同……

除了以上城市,泰安、聊城、德州、日照、滨州、东营、烟台等城市自4月以来也分别宣布,向社会投放1000万-3000万不等的惠民消费券,领域同样涉及文化旅游、餐饮等方方面面。

数字消费券 平均杠杆效应超8倍

消费券能起到什么样的效应?“消费券其实是促销的一种方式,能够刺激消费,助力复工复产。”在全国人大代表、巨野县政协副主席、新世纪银星购物广场物业管理负责人尚瑞芬看来,数字化消费券通过线上线下结合,可以拉动实体经济。

“目前消费券的投放方向,主要是受疫情冲击较大的产业,例如餐饮、住宿、旅游等,通过发放消费券能达到促进产业恢复的目的。”山东宏观经济研究院院长刘冰告诉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发放消费券有利于扶持中小微企业。

“一方面,消费券让老百姓以便宜的价格购买到所需商品,老百姓福利增加；另一方面,对发放消费券的产业也能获益,比如小商店、超市,老百姓消费增多,收入就好,就业就能稳定。”刘冰表示,“对地方政府也有好处,经济总量上来了,整个社会的市场活力提高了,那么城市就得以稳定增长、聚集人气。”

“各地发放消费券的方式、对象和资助产业不同,达到的效果也会不同。”刘冰认为,受制于各地、各城市财力状况不同,投放力度不同,钱多的多投,钱少的少投,所显露出来的结果自然也不一样。”

根据蚂蚁金服提供给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的资料显示,3月份以来,全国超过100个城市通过支付宝发放了数字消费券,平均杠杆效应超过8倍。也就是说,每1元支付宝消费券,可以平均直接拉动8元消费,远远高于美国退税和日本纸质消费券的拉动效果。

国家AAAA级景区水浒好汉城集水浒文化产业开发、旅游景区建设、武术文化、影视拍摄、研学旅游等业态为一体,已纳入山东省十大文化旅游目的地品牌核心项目、入选全国500强优选旅游项目。全国政协委员、山东郓城水浒旅游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樊庆斌说,“政府发放消费券,虽然券补贴给消费者,但最终受益的是商家。作为旅游商家来说,希望消费券能够真正地刺激旅游市场,为经济注入活力。”

蚂蚁金服提供的资料也显示,支付宝消费券9成受益商家为中小微企业,有效带动了量大面广的小店经营回暖。整个五一小长假,仅4月30日当天就有30多个城市同时在支付宝发放消费券。在消费券和五一小长假的双重刺激下,有800万小店今年的收入已全面超过去年同期,其中500多万小店单日收入是去年五一的两倍以上。8成小店老板表示,消费券刺激效果明显。

通过数字平台发放消费券,电子消费券的普惠性可以下沉到这些小微商家。据介绍,过去两个多月,支付宝在全球首次以数字化方式大规模发放消费券,根据各地政府政策导向,精准撬动消费群体和上游商家企业,实现不同地区、不同行业、不同人群政策资金的滴灌式使用和杠杆乘数效应,让上千万小店和制造企业直接受益。

消费券可按需定制 一城一策寻求最优方式

尽管消费券是刺激消费回升的一大良方,但也有不少专家认为,政策应向特定地区、特定行业、特定人群倾斜。

“以旅游类产品为例,何时发放?向谁发放?怎么发放?如何限流?都应该精确。假设五一、十一假期,大家领了消费券一窝蜂前往同一景点会不会造成拥堵?”全国人大代表、青州市博物馆副馆长王瑞霞告诉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消费券应理性分配,精准发放。

刘冰也认为,消费券不能盲目大规模发放,而要基于不同地区的具体情况有针对性地落实,以防止财政压力进一步增加。比如,低收入人群的需求和日常生活相关,最好为其直接发放相关消费券。

尚瑞芬说,消费券可给实体经济带来一定的客流量,但目前看发放的消费券数量有限,希望政府可以加大对消费券的投放量,吸引更多消费者进店消费,从而快速有效提升实体经济。“这样也能促进服务业的复苏,拉动投资,有利于稳定就业。”

从各地情况看,政府发放消费券最好能保证一定的总金额和持续数次地发放,才能形成声势和“助推”的效果。发放规模过小且一次性发完,拉动效应难以持续,居民感受不明显。“建议通过多批次发放,逐步调整,做到‘按需定制,一城一策’,发挥最佳拉动效果。同时,在消费券的发放设计中,大小面额兼有,甚至推出专属小店的消费券,以确保小店享受到政策红利。”

“消费券可能是今后一段时间内各地政府促消费的常用手段,应该寻求最优的发放方式,让政府财政资金达到最好的效果。”全国人大代表、浙江更香有机茶业基地开发有限公司董事长俞学文今年提交了《关于消费券“杭州模式”全国推广数字化常态化滴灌小微商家的建议》。他建议各地参照“杭州模式”,因地制宜、多批次、常态化发放消费券,推动疫后消费尽快复苏。

消费券是特殊背景下产生的,未来能否变成一种常态化机制?“常态化的刺激方式平时也有,只是不叫消费券,比如有的商家采用打折促销,有的政府把钱直接给演出团体,文化下乡、文化惠民等,老百姓同样获益。”刘冰说,消费券作为常态化消费机制,只是有时以另外一种形式来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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