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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梦外,花果飘香

来源:潍坊日报 2019-12-13 09:46   https://www.yybnet.net/

◎刘锡田

好久好久以来,经常出现一个美丽的梦境:在出行的某座山上突然遇到好多好多奇珍异果或满园的花果飘香……为什么会频繁出现一个相同的梦境?一直没有明白其中的原因。一次妻子随便问一句“是不是小时候就很喜欢花果啊”,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啊,细想起来,这么美好的梦境真的来源于记忆深处的小时候。

我的老家地处沂蒙山区北部的一个小山村,村里村外,花果树木铺天盖地。少年印象中,我家有一个很宽敞的院子,院子里有三棵大树:一棵是枣树,在院子门口处,又高又大,秋天满树的红枣,引得四周邻居经常上门讨要。一棵是杏树,结的杏子个头大、味道好,只是比其它杏树熟得晚不少时间,还不到真正熟透,差不多就被摘光了。还有一棵是茶树,茶叶很香,春夏时节随便采来一把用水煮,就会茶香四溢。

在我家周围,更有不少奇珍果树。在一堵很高的墙内,有一棵粗壮高大的桑树,估计有上百年了,春天那满树的桑葚啊,总会馋得好多少儿偷下“贼手”。在一处大户人家的后院,紧靠街路的墙里边有一棵枳树,树干很粗,树枝总会伸到墙外。枳树,正所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它的果子,金黄金黄的,煞是好看,可惜不能吃,村民干脆直呼它为“臭橘”。紧靠枳树的东侧,有一棵高大的梨树,到梨子成熟的时节,我作为“贼手”没少光顾,印象里最为胆战心惊的一次:晚上正心满意得地在梨树上偷摘,主人突然打着灯笼出来查看,好在人小便于躲藏,紧贴树干,树又高又大,加上树叶又密,成功躲过了检查。

从我家大门口顺着村内道路往西200米处,邻居家有一棵高大的核桃树,那树冠有七、八十米宽,树高更是罕见,据说有一年一架空军战斗机曾经掠着树梢呼啸飞过,有很多人看见。巨大的核桃树下,是童年的娱乐天堂!

村庄被一条南北公路横穿,绝大部分人家集中在公路以西,东侧只有十几户人家,却有十几棵高大的枣树,公路边的枣树,树冠甚至盖过了公路。枣子成熟的季节,状似红霞,那种场景漂亮极了!

离村一里多路就是“桃花山”,顾名思义,这里有满山的桃树,秋末才成熟,类似现在的冬桃。当年,在桃花山上我居然发现了一棵开白色花的桃树!对桃花山,村里基本没有管理,桃树更多时间处于无主状态,所以树上的桃子很难熟透,就会提前被人品尝了。不过也有例外。有一年上山打柴,一个同伴居然在贴近桃树下的石头缝里意外搜到好多熟透的桃子,个头大且又香又甜!显然是有人提前将桃枝偷压在石头缝中,躲过了人们的视线,桃子得而成熟。好多同伴因此都收获不少,那种意外的心满意足至今不忘。后来学而用之,居然在好多年时间里都吃到了熟透的桃子!

村前是一条小河,顺河而上,流经山地处,就成了峡谷。峡谷两侧的悬崖峭壁上,长满很多野生葡萄,葡萄快成熟的时节,我们取石子朝悬崖下抛打葡萄树枝,总会有不少葡萄被打下来,落到下面河里。也是一种意外收获!

至于瓜果园,我比一般人有更好的条件和渊源。大姑父是他们村铁定的梨园养护高手,每年梨子快成熟时都要进驻梨园看守,我是重要的“助手”,满山遍坡的梨树,哪棵树果子什么样的味道,我是熟而有之。姥爷是周边几十里出名的种瓜高手,俗称“瓜把式”,年年自然是瓜园离不开的“专业技术人员”。夏日的瓜园,是不少人向往的地方,俗语描绘瓜园生活可是充满浪漫和艳羡的——“渴了吃烧瓜,饿了吃面瓜,不饥不渴吃甜瓜”。我每年暑假,几乎都在瓜园度过,那是一种怎样舒服的神仙日子啊!

我的少年时期,正赶上国家经济困难,有幸这么多花果伴同,在一定程度上抹平了贫苦生活的艰难,也得到了滋润和营养。花果飘香在记忆深处自然也是一种难以忘怀的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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