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爱追得一场空

一段真实的过往，一个铭心的故事，让痛苦埋葬在时间的荒野，让快乐飘荡在记忆的每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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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述人：阿莲（化名）女24岁在校学生柳州人

文字整理：今报记者韦黎

虽然只有24岁，我的经历却比同龄人多很多。这些年走过的路让我深切地明白一个道理：选择即命运。

1

勇敢追爱

我和赖艺虽然出生在同一个村庄，年龄也相仿，但是我们之间几乎没有交集。我从小和一群喜欢读书、画画的孩子在一起玩，他却和一群喜欢放牛、玩弹珠的孩子玩。虽然上学走的是同一条路，我们却从来没有结过伴。偶尔并行进校门，他也是像风一样从我身边冲过，撞得我差点跌倒。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和赖艺的人生轨迹注定不一样，不做朋友也无妨。一天，他引起了我的注意。

初中那年的一个周末，我和同学放学回家。在离学校不远的一条小巷子里，我们看到几个小青年和一个大约60岁的大妈在争吵。大妈怪那些小青年撞到她装水果的车，不仅不帮她捡水果，还不赔偿水果被撞烂的损失。他们吵得很大声，小青年凶巴巴的，我和同学打算绕道回家。

正准备离开，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帮大妈把水果捡起来！”我扭头一看，说话的是赖艺。他只身一人。我身旁的同学说：“赖艺一个人敢惹那些小青年，胆子也太大了吧，小心挨揍成肉饼。”我的心一惊。我和赖艺毕竟是校友，我还是挺担心他的安危。才走出十几米远，我决定回头看看能不能帮上忙。谁知回头时，那几个小青年正俯身帮大妈捡水果，现场一派和气。

“神了！赖艺怎么搞定那些小青年的？”回家路上，同学不停地唠叨。我的心却有些不平静。他搞定那些小青年，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为自己的错误埋单，我佩服赖艺的勇气和智慧。十几年了，赖艺第一次真正走进我的视野、走进我的心。从那天开始，我喜欢上了他。

那年我读初二，赖艺读初三。中考一结束，我马上打听赖艺的成绩。他考得不好，不打算继续读书了，准备离家打工。我的心情非常郁闷。原本我的学习还不错，赖艺一走，我开始无心读书，成绩一落千丈。父母和老师都语重心长地劝我，我却心灰意冷，只想早点毕业去追随赖艺。

要好的同学说我疯了：“赖艺都没有正眼看过你，也不懂你对他的感情，你为了他耽误学业，他会偿还你？”我非常不屑。我说，那次在小巷，赖艺和小青年没有打架，心平气和地跟他们说道理，那些小青年就能认错，可见赖艺是一个情商很高的人，当今社会，情商和智商一样重要。

当时，我的脑子里全是不读书也能找到好工作、过上好日子的想法。正因有这种想法，我的学习彻底没救了。我迫切地盼望中考结束后到赖艺所在的城市打工。可是，我才16岁，父母不放心我出门。听说我中意赖艺，他们更加反对了。

一天晚上，妈妈把我带到赖艺家附近，让我竖起耳朵听。其实根本不需要认真听，就能听到赖艺的父母在吵架，而且说的都是粗口话。回家后妈妈对我说：我们家和赖艺家经济条件差不多，谁都不嫌弃谁，可是他们家不和谐，赖艺是在父母整天吵架的环境下长大，他的性格肯定受到影响。

我无言以对。

我的家庭很幸福，父母很少吵架，一派和谐。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我对爱情和婚姻是渴望的。

父母花了很多心思劝说我，但还是没能阻拦我去找赖艺。最终，他们只提出一个要求：“大家都是住在一个村，你去打工就去，但是莫要讲你是为了赖艺过去的，不要先把名声搞坏，要是赖艺不接受你，你还有台阶下。”我答应，低调出行。可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还没启程，村里就开始传我和赖艺的事，不少村民向赖艺的妈妈道贺，说他们家已经有了儿媳。

2

一厢情愿

初到异乡，为了尽快落脚，我临时找了一份工作，在一家小资情调的餐厅做服务员。

这家餐厅装修得很有格调，服务员的衣服很漂亮，领班的阿姐非常友好，每天都教我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整体看上去非常漂亮。工作才几天，就有客人主动和我闲聊，甚至有人问我要电话号码。我从不觉得自己长得漂亮，我不过长得清秀而已。在餐厅上班后，我发现自己这种类型的女孩还挺受欢迎，我突然信心猛增，觉得如果以这样的打扮和赖艺重逢，他肯定心动。

我计划了很久，唯一的目的就是让赖艺单独来我上班的餐厅，到时我亲自给他服务，给他一个惊喜。

一切都准备好，只等赖艺出现。约好的晚上，赖艺晚到了半个小时。我等得有些忐忑。看到他走进餐厅坐到我订好的位置，我激动不已。那天我轮休，但我还是穿上了工作服，准备为他服务。

“先生，你好。”我拿着菜单，走到赖艺的身旁。他接过菜单，却没看我。他居然听不出我的声音，我有些失落。他低头看菜单的时候，我一直站着。看了大约一分钟，他终于反应过来，觉得应该等女生到了让女生点菜。这时，他抬起头，看到了我。他噗嗤一笑，我也尴尬地笑了。

“你约我吃饭，你还来服务我，太奇怪了吧！”赖艺一直笑，停不下来。其他同事都知道我喜欢赖艺，也知道这次见面对我有多重要。同事阿英主动过来帮忙，然后催促我赶紧去换衣服。

为了这次见面，我特地买了一条裙子。当我红着脸走向赖艺的时候，居然看到他正和我的同事阿英说笑，他们聊得很开心。阿英是服务员中最漂亮的一个，她经常收到小费，约她的人非常多。

见我换好衣服出来，阿英转身去下单。我留意到，赖艺一直看阿英的背影，直到看不见。发现我正看着他时，他笑着解释：“你不觉得你那个同事长得像我妹？”赖艺有一个妹妹，我认识她。我完全看不出阿英和他的妹妹哪里长得像，也许这只是赖艺用来化解尴尬的方法罢了。我配合他。

我喜欢赖艺的事，他一定已经听到风声，这次单独约会，我的意思他肯定已经明白。可是他却一再回避我的问题，不正面回答接不接受我。与其说这是一对男女的约会，不如说是两个老乡重逢。

吃完饭，赖艺要送我回家。我就住在餐厅附近，再加上聊得不是很愉快，我委婉地拒绝他送我。赖艺一走，我马上返回餐厅，问大家对赖艺的印象如何。大家都说赖艺长得阳光帅气，很吸引人。可是，阿英却把一张纸条递给我。纸条是赖艺给阿英的，上面写着他的电话。阿英说，赖艺觉得她长得像他的妹妹，非要认她做干妹妹，阿英没答应。听完阿英的话，大家都沉默了。

和赖艺约会的人是我，他的眼里却只有阿英，还给她递纸条。我的心寒了。看来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

3

后怕爱他

我喜欢赖艺已经两年，这份感情不是说断就断。阿英也不敢轻易下定论，说赖艺不是一个好男人。她建议我再等等，多和赖艺接触几次，如果因为她我错失了一个好男人，阿英会过意不去。

之后，我和赖艺又见了几次面，但是我们都没有捅破，我没有直接表白，赖艺也装糊涂。一天，我和赖艺刚分开，居然偶遇儿时一起玩耍的阿楚。

阿楚大我几岁，他学的是艺术专业，当时正在上大学。以前阿楚经常到山上、河边写生，我和几个小女孩也跟着他一起去，他画画，我们就在旁边玩耍。在我心里，阿楚是遥不可及的哥哥。异乡重逢阿楚，我非常兴奋。得知我放弃学业出来打工，阿楚为我惋惜。他强烈建议我复读。

中考失败后，我在家闲了一年，出来打工几个月，我尝到了打工的辛酸。和阿楚一聊完，我渐渐动了复读的心。我让家人把我初中的书寄到打工的地方，拿起书再看，我的心情平静许多。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并不适合这么早进入社会工作，我是爱学习的，我希望能再考一次高中。

复读，我的前途可期。但是，这将意味着我要离开赖艺，暂时放下对他的感情。我和赖艺之间的关系一直很模糊，如今我面临选择，是时候捅破一切让他给我答案了。我把赖艺约到我住的地方附近。我拾掇了一下才出门。远远地听到一对男女的笑声，走近一看，是赖艺和阿英。

我赶紧躲起来。

当时是晚上，灯光不太亮，月亮也躲在云里面。黑暗的夜色中，我看到赖艺一直把阿英往旁边的墙拉，然后吻她。阿英没有拒绝，他们相拥在一起，激烈地亲吻。这一幕，看得我心惊肉跳。

原来，赖艺喜欢的人是阿英，不是我。可是阿英已经有男朋友，她没有拒绝赖艺的吻，说明她也喜欢他。我的脑袋一团糨糊，脚也变得沉重。拖着沉重的脚，我挪回了宿舍，没有去见赖艺。

赖艺没有问我失约的原因，我们之间再也没有联系。他正忙着和阿英恋爱，根本无暇顾及我。事实证明赖艺不喜欢我，我只能放弃。我辞职回了柳州。所有的同事都为我送行，唯独阿英缺席。

一晃几年过去了，我考上高中，又考上大学。阿楚已经毕业工作。我到大学报到那天，阿楚全程陪伴我，我们确定了恋人关系。听说，赖艺和阿英结婚了，阿英还怀了二胎。不幸的是，就在阿英挺着大肚子的时候，赖艺出轨了。阿英的父母冲到我们村，把赖艺的父母骂了一通。

这事在我们那里闹得沸沸扬扬，妈妈特地给我打电话，庆幸当年我没有跟赖艺在一起。我也后怕。

年轻时我不懂爱，不知道爱情应该给人正能量，而不是让人轻易放弃。赖艺不爱我，他没错。我爱过他，也没错。我们之间，就是一段不该开始的情缘。如今，我找到了对的人，至于阿英和赖艺，他们的关系我无权评论。毕竟同事一场，我非常感激阿英昔日对我的关照，如今她是赖艺的妻子，希望赖艺也能关照她，不负她。选择决定命运，虽然只有24岁，我已深有体会。（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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