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与小小的 日本京都杂记（2）

融入夜色的日本京都。观光景点内的人车同行。骑楼的实用也看中这片土地。堪称世界最窄小的电梯。京都街头的好车难觅踪影。除了车道，留给人行道的位置不多了。夜空中孤芳独放的京都电视塔。戏看多了便会留下些印象，一些印象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小时候是没有电视的，也没有手机，但有电影。《地道战》我看了四次，《铁道游击队》看了三次。一些名词也就烙入脑际：大大的好、大日本，大日本帝国，米西米西。逐渐长大，读书，当工人，当记者，接触了日本手表，日本相机，日本电视，还有这些年来的日本汽车满街跑。出去旅游，跑香港，跑非洲，跑摩洛哥。尽管知识告诉我，日本不过是一个岛国，大不到哪里去，但其产品的扩张、精神扩张还有文化扩张已经远远超出国土的樊篱。我们常常说把“蛋糕”做大。人家也在把“蛋糕”做大，但为了把“蛋糕”做大，曾经采取不耻的形式，将历史写在绞刑架上，也就很难抹去世人的记忆，历史不会原谅。

那到底是一片什么样的国土呢？

当我第一次踏上日本这片土地的时候，所见所闻，竟与“大大的”相去甚远，一切都是小小的，正好也对应了电影里的另一个台词“小日本”。看惯了深圳的“地皇”“平安”和广州的“小蛮腰”等世界级高楼，在京都，满眼尽是低矮建筑，最高不过十一二层，就连京都电视塔，也是建在楼宇之上，同具有地域标志的国内一些电视塔不在同一个级别上，京都的现代建筑气派藏在地下或准地下，我所到的地铁站是京都用地最大方的地段之一，地铁站、公交总站还有剧场融为一体，从地下到地面，交通枢纽纵横通达，穿梭来往着熙熙攘攘的戏迷和游客。日本“小小的”表现除了建筑就是停车场和马路，地铁站旁边的停车场在京都应该是数一数二的，却也大不到哪里去，更别说其他地方的停车场了，能停上一二十台汽车的地方真不多，从御所出来向繁华地段行走，大街小巷走了半天，根本未见到像样的停车场，都是见缝插针，屋前层后，三辆二辆地择空而塞，也未见有多少大型商场的地下车库通道。难怪，开在世界的各大汽车品牌高端型号，在本土却难觅身影，着实令人费解，是路窄抑或是别的什么，香港或深圳就是好车最好的走秀场么？既然好车不多，其他车多么，也不多。路也就不用这么阔了，京都热闹地段道路是单向三车道，没有绿化带或隔离带。小巷子也通汽车，不能对开，无像样的人行道，行人东避西让，小心翼翼。在一些人流密集的景点、景区，也同样允许汽车通行。在京都，如果用国内绝对意义的步行街模式去“套现”，恐怕要大失所望。号称“大大的”国度，实则“小小的”建设，理念与现实之间的距离，到了实地丈量，便有了切实的认知。不错，岛国地少，楼高食风，就矮些，对付台风也算一招，马路窄些也许有历史的原因，但何必言其大呢？

理念是一面镜子，现实是一种回应，镜子和回应之间，多一样东西，我们叫它“镜像”。镜像无假，只是将事实反过来呈现罢了。

回望夜幕下的京都，缺失如我国内那样的灯光工程争相斗艳，放着玫瑰红光芒的京都电视塔在孤单中倒显得一枝独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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