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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记忆 百年微光

来源:西安日报 2020-08-14 05:01   https://www.yybnet.net/

纸上金陵作者:由国庆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时间:2020年7月

■胡艳丽

《纸上金陵》从故纸堆中打捞渐渐消逝的金陵百年记忆,而这故纸堆,不是史书、不是传记、不是报纸,而是一张张渐渐发黄的民国时期的商业广告以及月历牌。作者由国庆为民俗学者,传统广告文化研究与收藏家,他以见微知著之笔,从历史遗落到今天的一粒粒“小芝麻”着笔,逐渐由小及大,铺展开一段段晚清及民国往事,再在历史隧道中勾连古今,可谓小桌铺盛宴、纸上流春秋。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人事最易消磨,往事最易遗忘,故纸旧字仍在,但往昔记忆却在时光洪流中渐渐被风化。往昔的寻常,若在百年后的时光中再次被打捞,很多细节都会焕发不一样的光彩。

回望曾在中国历史上留下无数故事的南京城,“六朝古都”“十朝都城”的辉煌,文人雅集、学肆流芳的文化氛围,已渐渐被人淡忘,怕是在很多未曾到访过南京的人的模糊印象中,近代惨痛的记忆更为突出,而曾经的气度和优雅,似已被时光消磨殆尽。

《纸上金陵》从故纸堆中打捞渐渐消逝的金陵百年记忆,而这故纸堆,不是史书、不是传记、不是报纸,而是一张张渐渐发黄的民国时期的商业广告以及月历牌。作者由国庆为民俗学者,传统广告文化研究与收藏家,他以见微知著之笔,从历史遗落到今天的一粒粒“小芝麻”着笔,逐渐由小及大,铺展开一段段晚清及民国往事,再在历史隧道中勾连古今,可谓小桌铺盛宴、纸上流春秋。

画纸上,一半是古故事,一半是当时的世风人情。古故事中古风尚未褪尽,却也沾了几分现代画风,比如书中一幅20世纪30年代的月份牌广告画《明洪武豪赌图》,作者是有海派画坛“怪才”之称的谢之光,画面用色浓重,在写意与写实之间拿捏得恰到好处,朱元璋穿龙袍却一身小家子气,沈万三胸有成竹凸显商人气度,有趣的是连朱元璋身后的人也一幅紧张兮兮,唯恐输掉赌局的样子,而沈万三身后的人则神态轻松,掩口轻笑。这一幅画无疑是出自文人的想象,借假故事真拟态,民间好恶可见一斑。

一张小小月历牌,穿越古今,历史功过便以这种形式在民间消遣、流传,而由月历牌为圆点,铺展开的活色生香的历史,投射出的民俗风貌,更易于传播、记忆。

民国的商业广告,七分文化气韵、三分才是“孔方兄”。就连布匹的注册商标都是范蠡西施泛舟图。画面黄绿粉蓝用色浓艳,唯一飘逸的就是西施的衣袖,不知是否寓意着此布匹可承载佳人之美,可让一代急流勇退的英杰青眼有加?范蠡与西子泛舟,乐山乐水乐游,这是古时文人理想的生活境界,一幅商标图,产生无限意趣,也是商标中的极致了。

正如作者所言“回溯历史,有时就像在观看一部穿越剧”,战国时期越王勾践、范蠡曾在南京修筑城池,开启南京历史新篇章;明太祖朱元璋攻下南京,改名应天府,并在此称帝,沿着南京的城市发展史,一路寻访,你会发现这里就如同华夏的时光隧道,既曾是家国历劫地,也是“衣冠南渡”华夏文化的一方蓄水池、民族精英的庇护所,还是南北古今文化交集的一个神奇而梦幻的点。

梦,是金陵的梦,也是华夏的梦。一张民国时期《少年周报》创刊号上,赫然印着的是南京紫金山上的小赤道仪室,这是中国人自己建立的第一个现代天文学研究机构,在此之前,受邀代表中国参加亚洲各国观象台台长会议的竟是法国教会。故纸旧字,再一次将中国近现代史上曾经的奋进与梦想拉到眼前,一座属于国人自己的天文台曾是彼时国人的梦想,梦想成真后,又成为激励当时青少年奋进有为的风向标。

南京好风、好景、好文化,当然也少不了好吃食。南京清真美食曾享誉一方,还拉动了北京糕点业的发展,而江南的柔美风、海派的西洋风,又在这里形成意趣众多的美食,在民国的故纸堆里还存有红色的广告印单,且已经出现了“仿制”版的商业竞争。“郑和航海宴”的传说与菜品的不断开发丰富,至今仍是南京的一道饮食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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