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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八蒜里的母爱 大 运之河

来源:济宁日报 2019-01-11 10:22   https://www.yybnet.net/

周脉明

“爸,今天咱家这里可冷了……西北风夹着雪粒子,打在脸上像针扎似的疼,省城也下雪了吧。你路上开车小心点……太冷了……”女儿那头电话挂断了,我摘下耳机,继续全神贯注地开车往家赶。呼啸的寒风夹杂着雪粒子,拍打着汽车窗玻璃“呼呼啦啦”只响。

这天是农历腊月十八,我在省城办完事,从早晨5:10就往家赶,可是偏偏又碰到这鬼天气。

13:32,我经过近8个小时的奔波终于赶到家中。

一进门,看到一大玻璃瓶腊八蒜放在茶几上。我问女儿:“哪来的腊八蒜啊?”打开盖,拿出一瓣塞进口中,呀!酸中透着辣,辣中带着酸,沁人心脾。

“早晨我刚刚给你通完电话,奶奶就送来了。”女儿回答道,“奶奶来时在路上还摔了一跤呢,走路都一瘸一点的。你说我奶奶性子咋这么急呢?腊八蒜哪天送不行呀?打个电话我去取也行呀。”

我着急的问道:“严重吗?你奶奶现在去哪里啦?你怎么让她自己走了?”

“放心吧。我领着她去医院了拍片了,啥事也没有。”女儿笑了笑,对我安慰道,“我奶奶原打算等你回来再走的,可是她还着急给我大爷和叔叔家去送腊八蒜,所以我就截了一辆出租车陪着她挨家都送去后,我就回来了。奶奶现在在我叔叔家呢。”

“哦……”我拿起手机,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娘,这大风雪天的,滑滑嚓嚓的。你送腊八蒜也不用那么着急啊?摔得严重吗?”

“你回来了?路上安全吧,冷吗……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你的动静,我正担心你呢?”传来母亲的声音,“我没事的,孙女带我去医院查了,啥事没有,放心吧。”

“哦……”未等我说话,母亲又接着说:“我记得你们哥仨小的时候就爱吃腊八蒜。我腌腊八蒜已经10天了,都已经变绿了,该吃了……我尝了一瓣,可好吃了……”

我听着母亲电话那边滔滔不绝地说着,不由扫了一眼茶几上的腊八蒜,一瓣瓣绿油油的,宛如一颗颗碧绿的翡翠……

小的时候,每逢进入腊月,母亲就会买来许多的紫皮大蒜,洗干净家里的两个陶瓷坛子,买来米醋。在腊八节这天,扒掉蒜瓣紫皮,放进坛子里,倒上米醋,正好没过蒜瓣。然后封上坛子口,放在阴冷的地方。10天以后,再搬出坛子,打开盖子,一股酸酸的清香味直往鼻孔里钻。再看坛子内,白色的蒜瓣变成了绿油油的,用手捏一瓣塞进口中,酸辣清爽,唇齿留香……

在那个年代,漫长的冬季和青黄不接的春季,腊八蒜就成了我家餐桌上不可少的美食。后来我去外地上中学、大学,过完寒假,每次开学都带上一罐头瓶母亲腌制的腊八蒜,到学校里与同学们一起分享。同学们都如获至宝,嚼得津津有味,不一会儿,一罐头瓶腊八蒜就被抢一空。

后来,我们弟兄三人相继参加了工作,有了自己的小家。但是母亲每年腊八节还会腌制腊八蒜。十多天后,或让邻居、或让父亲、或自己给我们送到家。

我望着茶几上那瓶腊八蒜,眼前出现了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怀里抱着一瓶子腊八蒜,顶着呼啸的寒风,雪粒子“哗啦哗啦”地落在她的头上、身上,老人上公交车,下公交车,正蹒跚而艰难地向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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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住的智慧2019-01-11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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