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句颠倒和颠倒词句 □张馥楠

曾听到一位手拿社会保险卡的退休人员说,“有钱不是万能的,没钱是万万不能的。”此话引起了我的思考,让我玩味。我想的不是这话的涵义和人们对“经济基础”的正确态度,更没有提升到人生观、价值观这样的高度,而是咀嚼这句话的词语结构。

在一句话中,使用词句颠倒这一修辞手法往往会产生加重语气的效果,甚至引发出更深层次的想象空间。我们日常说的“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你不理财,财不理你”如此等等,经常碰面,在此不一一赘述。

唐朝大诗人李白在《把酒问月》里有“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的诗句,细细品读,不难发现,此句也意味着“古人不见今时月,古月依然照今人”这一意境。诗人这一造句颇有错综回环,山川相缪之美,又含有人生易老天难老之妙,耐人寻味。

众所周知,搞尖端科学是一项极其严谨的事业,又要有艰苦奋斗的精神,为此他们提出“宁可百次劳而不获,切忌一回不劳而获”。听了他们的豪言壮语,不由得令人肃然起敬。还有的科学家提出“只要拼不死,就要向死里拼”的口号。看起来“拼不死”是前提,“死里拼”是决心,其目的当然是要出成果,从而看到了他们的献身精神。

季羡林老先生埋头做了一辈子学问,而跟他同事有些人曾遭到社会上不公正的待遇,可谓人生坎坷。他的学生问其往事,季老感慨地说:我这一生假话全不说,真话不全说,道路还算顺当的。品味个中,五味杂陈。在那十年动乱期间,一些知识分子被打成“臭老九”,甚至提出“知识越多越反动”的荒谬口号,造成文物损坏教育搁浅的恶果。后人称“文化大革命”为“大革文化命”,想来此话颇为贴切。

于右任曾住在某小巷一隅,一到晚上,不时有人来此小便。书法大家于先生就书写下“不可随处小便”贴在墙上。不料一位识货之人将此墨宝揭回家。琢磨再三,大有“不登大雅”之嫌,灵机一动,他把这六个字剪开重新贴成“小处不可随便”的座右铭。众人无不惊叹这位文字高手。

这里不妨插个段子:某单位开联欢会,主持人是位新手,把小品《我们都是一家人》,一紧张竟报幕说:下个节目,小品“我们一家都是人”。霎时让观众大跌眼镜。像这样颠倒的句子越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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