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家》：人性，是人类度过任何苦难的重生之光

台词控第536期 罗曼·波兰斯基《钢琴家》，2002

第70届戛纳电影节特别策划，金棕榈特辑。本片获第55届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

军官：战争结束后，你打算做什么？

史标曼：继续回电台当钢琴师。

军官：真好，如果有机会，我会来听你的演出。

他们在轰炸后的废墟里相遇。军官在得知史标曼是一个钢琴师后，要求他弹上一曲。被战争折磨至深的他，起初只是直觉的服从。可当音符从手中慢慢流出，一开始的生涩犹疑，慢慢变得舒展，然后逐渐强劲起来，优美的旋律在废墟的墙壁间激荡回旋。

那一瞬，战争不见了，满目疮痍隐退进月色，只剩了那架钢琴，以及那个看似邋遢但却高大无比的钢琴师。

正是这曲超越敌对散发出人性光辉的钢琴曲，拯救了史标曼。军官没有抓走他，并在临走前和他有了开头的这段对话。虽然那一刻两人是敌对的身份，可在没有国界的音符中，军官早已生出惺惺相惜之心。如果没有战争，或许，他们会成为朋友吧。

在遇见德国军官之前，这个曾经的钢琴师犹如蝼蚁般已经独自逃窜生存了很久，挚爱的音乐早已在战争的恐惧中被遗忘，心中所想不过是为了活下去。而一切的开始都始料未及。

从出门要带袖标，到进驻犹太人隔离区；从街上偶尔的盘查和羞辱，到公然将一家人枪决，而史标曼也失去了家人，一点点目睹了波兰犹太人被毁灭的过程。那是背离认知和人性的恶，赤裸而不遮掩的恶。

在这恶中，有人选择作德国人的帮凶，戕害同类；也有很多非犹太人尚有良知，帮助他在炮火中躲避。可每一日都不知明天，甚至是下一秒，是否可以活下去。最后，他在这个德国军官的帮助下，挨到了战争结束。而这个救了犹太人的纳粹最终病死战俘营。

波兰斯基在整部电影中，都很克制，几乎是用白描手法，在对是非观念极其含蓄的表达之中，重现了真实的二战犹太史。唯一的情感宣泄，便是那首废墟上的钢琴曲，用音乐的力量，将电影推向了高潮。

而这音乐告诉了我们，超越一切分歧与种族的人性，才是人类能度过任何苦难的重生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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