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太核心?蓬佩奥又开始忽悠东盟

在结束第三次访问朝鲜、在东京参加美日韩外长会议之后,美国国务卿蓬佩奥马不停蹄地在8日到访越南。这是他4月底就任国务卿之后首次访问越南,也是他首次东南亚之行的第一站。

蓬佩奥与越南领导人的会谈内容大致涉及三方面:双方均强调重视美越全面伙伴关系；双方同意推动东盟与美国战略伙伴关系务实有效发展,蓬佩奥尤其强调支持东盟在印太地区的核心作用(中心地位)；双方一致强调支持通过包括1982年《联合国海洋法公约》在内的国际法、以和平方式解决争端的立场,充分落实《南海各方行为宣言》,尽早达成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南海行为准则”。

越南与美国关系的特殊经历,以及越南在东南亚地区的特殊地位,不仅使其成为蓬佩奥东南亚首秀的目的地,更成为美国口中希望朝鲜复制的“越南模式”。

越美两国有过极不愉快的历史,长达20年的越南战争让双方相互仇视。越战结束20年后,越美两国在1995年实现关系正常化。但所谓“正常化”也大多存在于政治和外交层面,经济、军事和社会等领域的进展则相对缓慢一些。

2013年7月,时任越南国家主席张晋创访美,双方建立全面伙伴关系,经贸和军事等领域的合作开始加速。2016年5月,已经进入任期尾声的时任美国总统奥巴马访问越南,宣布全面解除对越南的武器禁运。这被认为是美越关系里程碑式的事件。

美越关系提升的主要动力,很大程度上源自于美国。彼时,美国奥巴马政府正处于落实亚太再平衡战略的关键时期,同时也是南海局势升温紧张之际,而且越南还是唯一一个美国主动邀请加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的国家。从经贸、军事和与地区热点关联性等方面考虑,越南都能满足美国推进亚太再平衡战略的需要,美越关系也随之进一步发展和加强。

虽然特朗普上台后退出了TPP,摈弃了亚太再平衡这一地区战略,但美越关系并未因此受到影响。换句话说,奥巴马下台前给美越关系打下了一个良好基础,而特朗普也毫无声息地继承了这一点。

2017年5月底,越南总理阮春福访美,成为特朗普上台后首位与其在白宫举行会晤的东盟国家领导人。可见,双方都认识到对方在本国战略中的关键作用,越南需要通过加强对美关系来寻求外交上的平衡,以实现多样化、多元化的全方位外交政策；美国则将越南视为其介入南海问题的一个抓手,同时对东盟扩大影响力,达到平衡中国在东盟地区影响力的目的。

美国的意图在印太战略问世后显得更加明显。虽然摈弃了奥巴马的亚太再平衡,但特朗普的印太战略从本质上看就是亚太再平衡的升级版,将地域范围延伸到了印度洋地区。也就是说,美国用来围堵中国的围栏加长了一段而已。

不过,这个围栏加长一段后,使得包括越南在内的东盟的地位显著提升,成为连接西太平洋地区与印度洋地区的纽带。难怪蓬佩奥访问越南时会强调东盟在印太地区的核心作用和中心地位。

在东盟框架下,经济体量并不突出的越南扮演着重要角色。对于一直怀揣地区大国梦的越南来说,东盟是其大显身手再理想不过的舞台。从地理形态和地缘位置、经济潜力和人口规模以及政治稳定和安全形势等因素综合考量,越南在东盟十国中有着较为明显的比较优势。

越南的优势,美国看在眼里。东盟的体量和增长潜力以及区位优势,更是美国眼中推进印太战略的合适帮手。特别是在印度调整外交策略,强化与中俄关系,并因贸易战和制裁伊朗问题与美国龃龉不断,印美关系降温的情况下,美国试图通过越南抓住东盟,或者至少抓住越南一家,来弥补印太战略落实过程中出现的瘸腿局面。

美越乃至美国与东盟,实际上都是在相互借力以实现自身战略意图,但当前的国际环境,恐将这种简单的意图复杂化。围绕贸易和伊朗问题,美国因其霸权和单边主义行径已经成为过街老鼠,加之特朗普政府对待盟友的“冷血”态度,这些全世界都看得一清二楚。这种背景下,蓬佩奥在东南亚为印太战略奔走的效果能有几何,得打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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