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水禽：未解之谜 秦始皇陵内出现水环境？

青铜鹤莲鹤方壶青铜凫雁

□袁力

位于陕西历史博物馆第一展厅的青铜水禽，是从秦始皇陵园七号陪葬坑中出土的。秦始皇陵共出土青铜水禽46件，其中青铜天鹅20件、青铜鸿雁20件和青铜仙鹤6件。

这些水禽多数由西向东依次排列，头部都朝向一条“象征性河道”的中央，另有少数水禽位于河道内。所有水禽展示的都是动态过程中的瞬间形态，天鹅或立或卧，有的在觅食，有的在休息。几只鹤嘴中含有一铜质虫状物，表现的是从水中捉得虫食后尖喙离开水面的瞬间姿态。而几件鸿雁，则呈现出曲颈鸣叫的姿态。专家认为，如此众多青铜水禽的出土，说明这个陪葬坑营造出了某种“水环境”，这对研究秦始皇陵具有重大学术价值。

天鹅、鸿雁、仙鹤，是人们眼中的吉祥之物，它们和秦始皇又有着怎样的联系？不说其他，就拿仙鹤来考证一下吧。

鹤文化是东方文化独有的一种精神象征。在中国古代，传说中的鹤是一种仙禽，据《雀豹古今注》中载，“鹤千年则变成苍，又两千岁则变黑，所谓玄鹤也”。可见古人认为鹤是多么长寿了，因而鹤常被认为鸟中长寿的代表。仙鹤还被赋予忠贞清正、品德高尚的文化内涵。清代文官的补服上，一品文官绣仙鹤，把鹤列为仅次于皇家专用的龙凤的重要标识，因而人们也称鹤为“一品鸟”。人们也把鹤作为高升的象征。一幅鹤立在潮头岩石上的吉祥纹图，取“潮”与“朝”的谐音，象征像宰相一样“一品当朝”；仙鹤在云中飞翔的纹图，象征“一品高升”；日出时仙鹤飞翔的纹图，象征“指日高升”。如此种种，古人对仙鹤的偏爱可想而和。关于仙鹤的文物出土也从侧面反映了这一点。

中国历史上最有名的一件有关仙鹤的青铜器，应该是1923年河南省新郑市出土的春秋时期的莲鹤方壶，其属于国家一级文物。它呈方形，制作工艺精美，设计巧妙，器身装饰着龙、凤、莲花、蟠螭等纹饰，浅浮雕式典雅华美的装饰图案杂而不乱，壶盖上盛开的莲花之中，有一只振翅欲飞的白鹤，栩栩如生。春秋时代莲鹤方壶的出土，也说明仙鹤造型源远流长，也为秦代青铜鹤的制作奠定了深厚的技术基础。

此外，青铜仙鹤等水禽与史书记载秦始皇“徐福东渡”“不死仙药”或许有着某种联系，史书中对秦始皇追求长生不老有着非常生动而翔实的记载。《史记·货殖列传》载：“巴寡妇清，其先得丹穴，而擅其利数世，家亦不訾。清，寡妇也，能守其业，用财自卫，不见侵犯。秦皇帝以为贞妇而客之，为筑女怀清台。夫倮鄙人牧长，清穷乡寡妇，礼抗万乘，名显天下，岂非以富邪？”大意为：巴地寡妇清受到秦始皇的最高褒奖，主要是因为她拥有庞大的丹砂帝国，掌握着生死之术，常年为秦始皇提供炼丹的原料，为始皇的“长生梦”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史记·秦始皇本纪》也记载：秦始皇二十八年“齐人徐巿等上书，言海中有三神山，名曰蓬莱、方丈、瀛洲，仙人居之。请得斋戒，与童男女求之，于是遣徐巿发童男女数千人，入海求仙人”。至今在蓬莱、烟台等地还有当年秦始皇求长生不老的故事流传。

当下学界认为，秦始皇陵出土的水禽陪葬坑，可能体现了某种神仙思想。如今回头再看那段历史，已变得神秘模糊。或许，秦始皇陵里出现的仙鹤等青铜水禽，真与史书记载“徐福东渡”“不死仙药”有同等作用，是始皇心中追求长生的一种心灵寄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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