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肚兜 蕴含世情民风

近代喜放炮仗黛蓝地肚兜，元宝形肚兜多用于婴幼儿，图案上的爆竹、长命锁寓意祛灾祛病。清代彩蝶团花喜相逢肚兜，一对蝴蝶在圆形中对称着嬉戏飞翔喜相逢，有团圆、美满之意。

○张义文/图

肚兜从远古走来，传说它是女娲氏留给后代的第一件衣服，是最原始的服装形式之一。肚兜虽小，却承载着浓浓的、化不开的情愫；虽不起眼，却能洞晓世情民风。秦绣肚兜更是这种民间艺术品的浓缩。古代女子的内衣最早被统称为“亵衣”，如《礼记·檀弓》记称：“季康子之母死陈亵衣。”古代的男女老少，从生到死，一直穿戴肚兜，它一辈子贴着、暖着、伴着主人。肚兜也从原始的遮体之用，逐渐具有审美、保暖、保健等功效。

文献记载显示，秦汉时期的肚兜只是横裹在腹部的一块布帕。在布帕上缀以带子，用时紧抱其腹，称之为“抱腹”。如在抱腹上加以“钩肩”及“档”则成了“心衣”。汉刘熙《释名·释衣服》：“帕腹，横帕其腹也。抱腹，上下有带，抱裹其腹上，无档者也。心衣，抱腹而施钩肩，钩肩之间施一档以掩心也。”又称“衵(ri内衣）服”。至宋代称其抹胸。徐珂《清稗类钞·服饰类》：“抹胸，胸间小衣也。一名袜腹，一名袜肚。以方尺之布为之，紧束前胸，以防风之内侵者。俗谓之兜肚，男女皆有之。”到了清代“抹胸”又称“肚兜”或“兜肚”。

从早期“亵衣”“帕腹”“心衣”到“兜肚”，体现了古代内衣因年代变化、形制不同导致的称谓变化。笔者最喜欢汉代对肚兜的称谓——“心衣”。心衣的说法，不仅揭示了肚兜贴身又贴心的特殊性，而且寄托了古代女子内心的含蓄情感，以针线书写心语，穿于“心爱”之人，从而提升了肚兜的人文价值。名为裹腹，实则暖心；名为衣体，实则传情示爱。暖心之衣，自然会生发许多遐想，蕴含无限柔情。心之所衣，则必为美之所展，情之所托。心衣之谓，准确生动地反映了我国民俗服饰文化“以衣示美，以衣传情”的显著特征。

纵观肚兜发展至今，其审美意向随时代发展。其款式有菱形、扇形、三角形、十字形、长方形、梯形等形制。它的前片贴于腹部，上有系带套在颈间，后背袒露，腰部左右两根丝带，系在后腰，起到固定束腰的作用。系带并不局限于绳，古时红色丝绳一般是普通人家所用，达官贵人多用金链，中等富裕人家则多用银链。

目前存世量最大的属孩童肚兜，其次为女性及老人所穿用的。孩童的肚兜，一般使用棉、绸面料。多在肚兜下方缝制元宝状布块，可使孩子的腹部免受寒气侵入，既美观又实用。图案多采用婴戏、避邪、祈福、功名等刺绣纹样，来满足人们求福、求喜、求安宁的心愿。

年轻妇女的肚兜则多采用丝绸面料，轻薄合身，滑爽艳丽。肚兜是女子贴身小衣，古人在肚兜上浸入香料，使女子之体清香淳美，更显华贵娇媚。常用蝶恋花、凤戏牡丹、四时花卉等图案。多以生殖崇拜、情爱等题材来表达心中情感的寄托及对幸福美好生活的向往。

老人的肚兜则更能体现先人的智慧，画面纹饰采用吉祥安康、祝福长寿等题材。常使用棉、麻、织锦面料缝制成夹层，加以棉絮，有的还贮有药物，以治腹疾并有保健预防功效。清代曹庭栋《养生随笔》卷一：“……老人下元虚弱，更宜加意暖之……办兜肚，将蕲艾槌软铺匀蒙以丝绵……又有以姜桂及麝诸药装入，可治腹作冷痛。”

这其中还要提到秦绣肚兜，它兜古兜今、兜情兜爱、兜文化，其主要流行在陕西关中、陕北及周边等地区。装饰手法多采用绣、镶、贴、补、嵌等工艺，其色彩之丰富、纹样之精美、画面之热闹古朴，令人目不暇接。一个肚兜常常会绣上孩童、花卉、动物等图案，纵情而大胆的一刀一剪，细腻而浓艳的一针一线，强烈的色彩对比，饱满的图案纹饰，令人赞叹。秦绣肚兜不仅是一种特有的民族艺术，更传递出真挚的民俗情感，可谓“人文荟萃，兜兜精彩”！

千年肚兜，变成了一抹风情的记忆，它携着往昔的生活情怀与印迹，载着真挚、纯美，流传至今。时至今日，肚兜已被众人瞩目，肚兜款礼服成为国际巨星追捧的宠儿。肚兜设计的经典之处是着重表现肩部线条的延伸，使女性胸部肩膀圆润的曲线能自然地展现出来，达到人衣合一的境界。如今肚兜已成为时尚、前卫女子的爱衣，演绎着新时代的肚兜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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