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平凡的大国工匠立传 --评高鸿的《匠心筑梦--记最美奋斗者窦铁成》

陕西作家高鸿的报告文学《匠心筑梦--记最美奋斗者窦铁成》（载《人民文学》2021年第1期），以翔实的材料、感人的事迹再现了一个平凡而非凡的大国工匠形象，体现出作家聚焦共和国朴实坚硬脊梁的努力，可以说是作家为我们身边无数平凡而崇高的大国工匠立传。

2017年，我在对杨立秋、杨瑞峰的工业题材小说评论时曾指出“这些年来，我们对工业题材的忽视，对工人形象塑造的乏力以及对国企改革阵痛的视而不见，已经到了令人难以容忍的地步。”（载《博览群书》2017年第6期）工业题材作品稀少，在中国工人出版社总编辑那里也得到印证。据查阅资料得知，十届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中，农村题材、都市题材、历史题材、战争题材都不少，可工业题材大概只有20世纪80年代出版的女作家张洁的《沉重的翅膀》一部作品。因此，当我看到高鸿的《匠心筑梦--记最美奋斗者窦铁成》，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一口气读完了这篇3万多字的报告文学，有感而发。

首先，这篇报告文学填补了为当代工人劳动模范立传的空白。近些年，在一些报告文学作家的纪实作品中，也塑造了一些劳模群体形象，如曾平标的《中国桥--港珠澳大桥圆梦之路》中集中描写了一些桥梁隧道专家和劳动模范的群像，倾情讲述中国制造的精彩故事；许晨的《第四极--中国“蛟龙”号挑战深海》讴歌人类不断探索未知世界的精神，再现中国科学工作者载人深潜的风雨传奇，反映了华夏儿女建设海洋强国的奋斗历程；鹤蜚的《大机车》追记了大连机车车辆厂的前世今生等。这些纪实文学主题宏大、人物众多、意旨深远。很明显，大题材、大人物、大视野、大主题已然成为很多报告文学作家的主要选题倾向。而高鸿的《匠心筑梦--记最美奋斗者窦铁成》则聚焦铁路战线上平凡而非凡的人物。窦铁成为全国职工树立了学习的榜样，展现了新时期学习型、知识型、技能型、专家型工人的风采。据统计，仅中国铁路就有二百多万名职工，新中国建立以来，这些淳朴的产业工人日夜战斗在万里铁道线上。高鸿先生对窦铁成这样的在铁路一线辛勤耕耘中涌现出来的大国工匠深入采访，达到了了如指掌的地步，所以报告起来可谓得心应手。

其次，如果说报告文学的难点首要是选材，一旦选准题材要想取得成功，就看如何报告了。优秀的报告文学是讲究结构艺术的，现在很多报告文学作家在文学表达缺乏精巧的构思，或材料堆积，随意码放；或缺乏剪裁，较少美学设计。而高鸿却是把窦铁成的故事讲得跌宕起伏，风生水起，引人入胜。开头的楔子“中国工人--了不起”，巧妙地设置了一个悬念，一下子就把读者吸引住了。这种悬念设置的开头可以说极具吸引力，把读者的阅读兴趣吊起来，引导读者带着追问探究下去，完成阅读。紧接着高鸿从五个方面对窦铁成这位最美奋斗者--大国工匠进行了多维度、多层次地直击报告，每个小标题都很吸引人。

高鸿先生很熟稔小说的写法，在《匠心筑梦--记最美奋斗者窦铁成》中，将新闻性、文学性和思想性融为一炉，传递出大国工匠的责任担当。以冷静的笔触和平等的视角刻画出一个认真专注执著活跃的新时代高级技工的形象。从选材、到构思，结构灵巧，精于设计，从前到后，依次排开，从爱好读书的习性爱好，到师傅培养的迅速成长，再抓住实践机会和悟性开窍，以及窦铁成有了成绩后仍能够谦逊地传帮带徒弟，从单位到家庭，从在岗位时的发光，到退休后的发挥余热，使读者看到一位无私的底层技师的奋斗足迹。这种有据可查的报告使传主思想基础与不凡业绩清晰可辨，这样的主人公接地气，有志气，有人气，也就极具感染力。

再次，朴素的语言。无论是什么文学作品，语言都是头等重要的，报告文学也不例外。《匠心筑梦--记最美奋斗者窦铁成》的语言是朴实的，不是那种珠光宝气、华丽绚烂的语言，而是有温度，有深度，有力度，有人间烟火气的、来自车间工地、铁路职工生活的语言。既有精彩的章节段落，也不乏让人警醒的金句、佳句，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

读完高鸿的这篇报告文学，我深受感动。这与我曾有在百年铁路老厂工作过的亲身经历有关，也与我的父兄亲属都是铁路高级工程师、高级技工有关。中国铁路几百万工人，日夜忙碌在万里大动脉的铁路线上，甚至奋战在“一带一路”的战线上。这些人像工蜂一样勤劳奉献，一丝不苟的坚守在自己的岗位。没有数百万铁路工人的劳作，我们的列车就不能安全正点风驰电掣地飞奔。《匠心筑梦--记最美奋斗者窦铁成》以精炼的篇幅，为我们塑造了当代中国技术工人的精神风貌，作品以新时代的宽镜头和长景深，讲述了工人阶级中先进分子锲而不舍的担当精神和家国情怀，展示了新时代最美奋斗者的中国力量。

□周纪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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