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美的方向行走

朝着美的方向行走

——序张晓天散文集《雪色心境》

牛放（四川成都）

张晓天先生是位虔诚的散文家，这种虔诚不是要对散文书写担负某种责任，也非以此为平台唱几出大戏以迷惑观众而平步青云，这种虔诚是禀赋般地对美的渴望与追求。

所以，散文家张晓天先生我尊称他是散文信徒。晓天先生能从纷繁杂芜的社会乱象中准确地捕捉到美德，能从荒凉凋敝的腐木朽草里发现顽强的生命美态，能从雪山草原的沃野蛮荒内看到自然生态的和谐自由…… 这些发现是晓天先生作为散文家的能力，笔下对于美的歌唱则是散文家的智慧与品德，这一切的出发地就是人性，而归根结底所有美的指向皆为人性之美。我们不妨走进晓天先生的散文，看看他的行走。

《老梨树花又开了》咋一听名字，我不免给这篇散文规划了几个走向：或写老梨树历尽沧桑，依然顽强地活着；或写老梨树在灾荒年满树的甜梨救过许多人的性命；或写一段村里的悲伤故事，有人在老梨树上上吊殉情了；或写时代的春风吹来，老梨树按捺不住春心萌动，又开满了撩人的梨花。如此这般，结果我都猜错了。作家没有去写老梨树怎么样了，而是写了自己的心境，文字简洁，没有赘言。“我站在古梨下，在细密浩瀚如雪的白茫茫世界里，似乎觉得自己好像一只过往尘世的蚂蚁……注定了一个人的渺小与卑微！微风吹来，梨花满天，打破了短时的凝重与矜持，腾出自卑的空间，平阔而静淡，似乎有了一种力量，在三月的春天里滚动！”书写的意外，与其说开花的是老梨树，不如说是作家自己。

“在冬日的阳光里，雪，以花朵的姿态飘来，轻歌曼舞，洋洋洒洒。”《雪色心境》；“这夜深人静的北湖，微风拂煦，柳树旁，湖水边，微波漫漾，我似乎也成了那片柳叶，漂在夜色的自然中，被寂静的自然吞噬了。我没有其他想法，也只想成为那片柳叶，去就去了！一切自然的东西都很淡然，很淡然的东西就很自然。今晚，自在的散散步，既坦然又自然！”《北湖漫步》；“竹海中，静的是心情，动的是鸟儿；幽的是林道，亮的是光斑；撑的是花伞，藏的是故事；穿的是竹间，走的是人生。”《漫步人生路》…… 从引用的这些零散片段我们不难看出作家张晓天先生在文字里的爱意。

一篇好的文章只有美是不够的，没有爱的美是单薄的，也是缺乏真实和内涵的。我说晓天先生的散文是“朝着美的方向行走”，是说他的美是一种情感，因情感而生爱意，因爱意而发现美好，这样的美是生动的，鲜活的，具有生命力的。

我们所生活的时代错综复杂，既有伟大美好，也有卑鄙肮脏，如何在美好中享受美好？在肮脏中发现美好？需要作家的普世情怀，需要作家的良心，需要作家对于人性的认识与尊重。无疑，张晓天先生是具有这样的学养和修养的。

他深爱着自己的亲人：《老爸办坝坝宴》《老婆爱兰花》；他深爱着自己的故乡：《柔美记忆——嘉陵江》《又到升钟湖》；他深爱着家乡之外的自然：《陇南印象》《天边牧场》《四姑娘山的五姑娘家》；他也深爱着文化圣地、学府殿堂：《岳麓书院》《梦圆北大》《总有一种韵味让人魂牵梦萦——和顺古镇写意》；他喜好《品茶》《赏荷花》，他英雄气概和侠骨柔肠并存《千户苗寨，万般风情》《阿拉善我的英雄情结》，他的爱多到爆棚，忍不住要给春天倾述《写给春天的情书》…… 所有这些“爱”集中指向一个字“美”，这些林林总总汇集起来构成了作家张晓天的美丽人生“朝着美的方向行走”，他的行走就变得意义非凡了。

当下是一个读图时代，所幸的是晓天先生还有一手绝活——摄影，这样便在文字的背后多了几分姿色，让我们可以更加直观地看到诱发作家创作的现实画面，如此一来，作家给我们呈现了他行走的美的另一个页面。

写到这里，我不再说什么了，那么让我衷心地祝福张晓天先生：再读古今书，再行万里路，把他对大好河山的眷恋和对时代生活的寄托用文字交给我们，告诉所有喜欢他的读者朋友们！

（牛放，国家一级作家，中国西部散文学会副主席，四川诗歌学会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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