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保护孩子？

□本报评论员 熊苗

湖南9岁男童被疑似精神病人殴打致死；武汉一名9岁男童在闹市区玩耍意外坠入没有井盖的下水井，导致死亡；河南7岁小女孩眼睛内被同学塞进几十片纸片，视力严重下降……近日，一连串关于孩子安全的新闻让人喘不过气来。

保护孩子，我们要做的还有很多。

9岁男童遇害，暴力精神疾病患者该谁管？

11月5日，湖南长沙一名9岁的男童被一名拿着改锥的成年男子殴打致死。这名男子，曾经患过精神疾病。施暴时是否处于发病状态仍然有待鉴定。

看到新闻里简短的几句描述，孩子最后逃跑的时候是歪歪扭扭的，男子骑在孩子身上孩子不动了……作为一个母亲，真的没办法看到这样的字眼。

这起案件最初引发舆论关注的仍然是最能吸引流量的“路人的冷漠”。但后来陆续的报道显示，所谓的“百余人围观30多分钟无人施救”并非事实，最初围观的多为老人，而孩子遇害的时间很短，一些人曾尝试干预，而有人并没弄清楚现场的状况。路人并非如此冷漠，但理想的状况下，路人也有施救的机会，孩子还有存活的可能。

探讨路人的反应确有必要，因为“旁观者效应”会导致众人都等着他人出手，人越多反而施救者越少，从而错过最佳干预时间。当我们身处这种环境时，只有理解这种效应的存在，才能勇于做带头打破沉默的第一个人，才能更果断，把握最佳处置时机。

但路人的反应并不是这件事情发生的根源。

根源仍然是没有得到有效管控的具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疾病患者。在今年的现实题材热播剧《我们与恶的距离》中，也有一个精神疾病患者应思聪。在经历种种无奈后，他的姐姐说，“如果他得的是癌症，是不是会好一点”。这句话背后，其实是精神疾病患者家属的挣扎。当社会愈发恐惧、歧视精神疾病，当所有的责任都压在患者家属身上的时候，只会令情况更糟，社会安全更没有保障。

对于这种暴力，家人管不了、社会少人管的现状不能再继续了。9岁孩子的惨剧难道还不足以成为推动这件事情得到解决的契机？能够治疗的，由国家出资进行免费治疗；确定不能治愈的，应由专门的疗养机构进行看护、监管。否则，散落在社会的暴力精神疾病患者会成为隐藏起来的不定时炸弹，最终不仅家属不堪其重，整个社会也将承受安全之灾。

而小区保安的应对能力也比路人更有探讨空间。面对危急情况，保安系统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应对？或者是，针对突发情况，保安系统是否有相应的应急预案？平日的宁静不代表不会有意外发生，这起案件也应该引起所有小区物业的警惕。

女孩眼睛遭塞纸，本应守护她的“小北”去哪儿了

11日，另一则关于孩子安全的新闻被曝出。据当地电视台报道，9月开学以来，河南许昌禹州的李女士突然发现女儿多多的眼睛里会不时冒出一些小纸片，家人带着她多次前往医院就诊，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竟取出至少有几十片！多多哭诉说这些纸片是她被男同学按住往眼睛里强塞进去的！禹州市大涧小学王校长承认，确实有三个孩子往多多的眼睛里塞了纸，“七八岁的小孩也没啥恶意，就是小孩子们在一块儿玩。”目前多多的视力严重下降，未来孩子的视力还会不会进一步变差，到底还有多少纸片残留在眼睛里，一切还是未知数。

电影《少年的你》引发的关于校园欺凌讨论的热度仍在。电影终将下架，现实中校园欺凌的案例却没有终结。网友说，不是每个被霸凌的“陈念”都有“小北”守护。现实中，可能确实没有经过浪漫化处理的守护神，但原本应该有更多的“小北”，他们是家长，是学校，是老师，是同窗……

目前，从仅有的信息判断，学校或者校长对塞纸是知情的，但并没有作出相应的处理，甚至没有告诉家长孩子可能受伤的情况。学校从来都是反对校园霸凌的最前线，如此作为显然是最坏的榜样。

《少年的你》中，也借陈念之口谴责了“为什么是她，而不是别人受欺负”这种思维的冷血和不负责任。如果非要回答这个问题，那可能仅仅就是因为他/她看起来好欺负，没有任何其他原因。

年龄小不是可以忽视恶的理由，正因为年龄小，才更要重视，更要及早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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