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味什字不是“十字”而是“路”

淅淅沥沥小雨中的五味什字街景西安市第六中学澄城会馆

■记者杨旭文/图

西安的地名让很多老西安人都惊呼“神奇”，更甭提外地人了。比如说起“五味什字”，不少在附近生活工作多年的市民都会毫不犹豫地说：“就是南广济街上五味什字小学那个十字路口。”如果你更正“五味什字是一条路”的话，他还会嘴一撇争论着，“不是不是，就是那个十字路口，没问题。”

你看，连老陕都被“骗”了，五味什字就是这么神奇！事实上，虽然以“什字”命名，但五味什字其实是一条东西向街道，东接南广济街，西接五星街和四府街交汇处。不到300米的“牙长”街道掺混着市井之气，也讲述着历史和生活的“五味”杂陈。

史载，五味什字所处位置在唐长安皇城负责管理天子九族、六亲属籍的宗正寺和监察机构御史台处。唐末以皇城改筑为新城后逐渐形成居民街巷。

提起“五味什字”，便有一股浓厚的中药味儿扑面而来，因为它很早便是西安城里的药材市场，也因“药”名传四方。元代，这里药店聚集，元《长安志图》将今与南广济街相交一带称为“药市街”。明、清时期亦因这里药店集中，藻露堂、万年堂、树仁堂、同仁堂等多家中药店生意兴隆，便以中药之“甘、辛、酸、苦、咸”五味而称“五味什字”。“藻露堂的药不仅便宜，效果也好，尤其是专治妇科的‘培坤丸’，老人们都相信。”59岁的惠建英至今还记得年少时藻露堂门口排队的盛况。

在时间的笔下，“成为历史”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时代发展，诸多中药铺先后消失，“藻露堂”也在本世纪初被拆除。现在，五味什字已经拓宽，街道两边也都建起了楼房，但细微处依旧能寻得几丝历史的痕迹。

“虽然街道的样子变化很大，但还有很多老单位在这儿。”惠建英从南广济街一头开始数起，路北有五味什字小学、西安市第六中学，路南有保吉巷小区、西安广播电视大学。也正因为紧挨学校和社区，短短的五味什字汇集了文具店、便利店、打印店、书店、饭店、蔬果店、馒头店、面店等跟生活和学习息息相关的店铺，尤为方便。而东段北侧的门诊部和药店仿佛传承了盛极一时的药材市场留下来的基因，守护着周边群众的健康。

“孩子说要在曲江给我买房子，我不愿意去。我就觉得这儿好！”在保吉巷土生土长的惠建英说她舍不得五味什字，需要买菜她就去附近的小南门早市，小区门口卖啥的都有，而且离钟楼很近，各路公交车到哪儿都方便。

西安市第六中学是惠建英的母校，尽管就住在跟前，她也只是时常站在路对面看看大门，甚少进去。2017年，惠建英作为校友参加了学校的80周年校庆。“我们学校脚下的土地也有着丰富的历史。”惠建英说，现在的西安市第六中学即在原中州会馆上建成。地名研究者葛惠考证杨虎城将军公馆可园也在今市六中处，1927年，西安市政厅在原可园成立。

很明显，这是五味什字的另一特质，即清末以后五味什字是外省会馆的聚集地。从清光绪年间的《西安府图》上可以看到，路上有山东会馆、两湖会馆、安徽会馆、中州会馆、湖广会馆等，繁华盛极一时。如今的五味什字上，仅剩路北的一家澄城会馆静静伫立于此。尽管已由办事处发展成为主营餐饮、住宿等的休闲场所，但它依旧是一个繁华年代的缩影，向来客讲述着那段辉煌的历史。

乍暖还轻冷，烈日下的阴影中还泛着丝丝凉意。昨天中午采访完正是放学时分，孩子们叽叽喳喳从学校一拥而出，青春的味道瞬间塞满了整个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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