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迈存余烈 高怀有我知 明代吕柟《谒横渠先生祠》赏析

舒菊

谒横渠先生祠

【明】吕柟

二月入武功，载谒横渠祠。

春桃杂芳涧，好鸟鸣夭枝。

绿野终南翠，含情实在兹。

昂求曾夙夜，人亡道未涯。

彻皋下程氏，执礼西仲尼。

表时脱支蔓，订顽那有私。

瞻依真气象，无复梦中疑。

兹邦有君子，迹殊路不歧。

豪迈存余烈，高怀有我知。

鹏飞要扶摇，鲲化自天池。

斯文应不斩，白日令见之。

这是明代学者吕柟在武功拜谒张载祠后所作的一首五言古诗。录自康海纂明正德《武功县志》卷之一《地理志第三》。横渠先生即宋代关学创始人张载，其祠在旧武功县南门外绿野书院内。作者吕柟生于明宪宗成化十五年（1479年），卒于明世宗嘉靖二十一年（1542年），明代学者、教育家。原字大栋，后改字仲木，号泾野，学者称泾野先生。陕西省西安市高陵人。

这首五言古诗，分三个层次。第一层次“二月入武功，载谒横渠祠。春桃杂芳涧，好鸟鸣夭枝。绿野终南翠，含情实在兹。”从眼前景物写起，诗人先描写张载祠春天的美景，由近及远，此时正值早春二月，诗人来到终南山附近的武功，只见山涧里桃花盛开，满树芬芳，小鸟啁啾。平原的庄稼碧绿，一望无际，终南山秀岭含翠，好像含情脉脉地关照着先贤的祠堂。至今，人们仍在夙夜不寐探索先贤的哲学理论，先贤虽然已经逝去，但是创造的关学思想，无边无涯，抒发了自己对关学鼻祖张载的敬仰之情。

诗的第二层次“彻皋下程氏，执礼西仲尼。表时脱支蔓，订顽那有私。瞻依真气象，无复梦中疑。兹邦有君子，迹殊路不歧。”承接上一层次，对张载的求学精神和学术著作给予高度评价。皋门指王都的郭门。张载曾东出潼关到大宋的首都，去向宋代的著名理学家程颢程颐兄弟求学，后开创关学学派，被世人称为西部的孔子。《表时》《订顽》皆张载名著《正蒙》中的篇名，作者认为《表时》摆脱了哲学思想上的束缚，抓住了要义，而《订顽》表现出了“民胞物与”的思想。瞻仰先贤祠，接近先贤的思想，从此以后，心中的疑虑全部消失。国家有这样的君子，人们求学的方法或者不同，但是到底不会走上歧路。

诗的第三层“豪迈存余烈，高怀有我知。鹏飞要扶摇，鲲化自天池。斯文应不斩，白日令见之。”诗人对张载的敬仰之情进一步升华。先生的哲学思想超迈古今，至今流传不衰，先生“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广阔胸怀我心领神会。先生的思想像鲲鹏起飞之初的天池，鼓励人们树立志向，扶摇直上，翱翔九天。只要有读书人，先生的哲学理论就不会湮灭，而是会像太阳一样抬头可见，光照千秋。（B）（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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