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黄梅戏表演艺术大师严凤英八十岁诞辰,我决定去安徽看看,圆我五十四年来对黄梅戏和严凤英的一片痴情。
1956年夏天,黄梅戏电影《天仙配》在贵阳上映,严凤英扮演七仙女,她真挚朴实的表演,优美动听的唱腔深深打动了我,我贸然给她写了一封信。没有想到,刚从农村巡回演出归来的严凤英竟亲笔给我回了信,那时的严凤英已是誉满国内外的表演艺术家了,竟然会给我这样一个才读初中一年级的小观众写信,我欣喜若狂。从那时起,我就心生一个愿望,今后一定要去安徽看看。后来,听说严凤英在文革中被迫害死了,死得很惨,悲愤中我给她的亲人写去信,不久,即收到严凤英爱人王冠亚老师的回信,他同时还给我寄来珍贵的资料和照片。几十年来,我一直珍藏着,去合肥看王冠亚老师的愿望也越来越强烈。
今年五月下旬,南方一场大雨刚过,我与老伴踏上北去的列车。第二天中午到达合肥,我们在桐城路上一家旅馆住下来,这里离黄梅剧团很近,见时间还早,我们就去打听王冠亚老师住处。在黄梅剧团门卫室,一位年轻人热情接待了我们,他自豪地介绍:“我叫柳远飞,1966年我出生时,名字是严凤英取的。”随后,他就带我们去王冠亚老师住处。王老师住在不远的文化厅宿舍,因是午休时间,我们决定第二天去见王老师。
第二天中午,我们来到王老师楼下,这是一栋很陈旧的宿舍楼。几十年来,王老师为纪念严凤英一直住在这里的三楼。我们按响了传呼门铃,那头传来王老师的声音,听说我们是从贵阳来看他的,他立即打开了门。走进王老师的客厅,见狭小的空间里堆满了书籍,书架上方摆满了严凤英的照片,我顿时想到严凤英的惨死,不由眼里噙满泪水。王老师颤颤巍巍从卧室走出来。见他移步艰难,我与老伴忙上前搀扶。
在这间严凤英曾经生活和最终离去的屋子里,我们与王老师促膝谈心近两个小时,还合影留念。要不是王老师家又来了客人,我真想多呆一会儿。
在合肥的日子,我们还拜访了黄梅戏老前辈,如今已80岁高龄的王文龙老先生。王老与严凤英1947年就共事,直到1968年严凤英离去,对严凤英为黄梅戏做出的巨大贡献,好学好强好胜的性格以及善良、乐于助人的品德,他都知道的很清楚。王老说,严凤英在文革中遭受迫害,被逼劳动改造,在离世的前一天,还将身上仅有的十元钱悄悄塞给剧团里一位生活困难的老人。第二天,当这位老人知道严凤英前一天晚上离去的消息后,痛哭不已。
怀着对严凤英的深深敬意,我们来到安庆,这里是严凤英出生、成长的地方。街上随处可见“黄梅圣地,和谐安庆”的巨幅标语。当天,我们就找到菱湖公园,绿荫里飘来阵阵黄梅歌声,在一位散步老人的热心指引下,我们手捧鲜花来到黄梅阁,在七仙女的雕像前,深深鞠了一躬,献上我们几十年来对严凤英的爱。
守护“黄梅阁”的是一位姓洪的大嫂,她在这里无怨无悔地工作了九年,她说要干到最后退休,当她知道我们来自很远的贵州,主动引领我们参观“黄梅阁”陈列室,这里有严凤英当年拍摄电影《天仙配》时使用过的道具、剧照及大幅照片。
在安庆的两天,我们还去罗岭参观了严凤英故居。路上,我们碰巧遇到严凤英的堂弟严松应,他异常热情地带我们参观故居陈列室,迎面就看到严凤英弟子为她敬献的半身镀金塑像,金光灿灿。塑像上方有毛主席对严凤英的赞赏语录:“严凤英是个出色的演员,她演的七仙女成了全国人人皆知的故事。”
严松应向我们介绍,严凤英小时家境贫寒,但是她却很喜欢唱山歌。她拜师学艺时,编了一首山歌唱给老师听:“天上打鼓四门开,我到严家来投胎,一岁两岁吃娘奶,三岁四岁离娘怀,五六七岁想娘转,八九十岁放牛来,家里日子不好过,口唱山歌乌云开。”当时就感动了老师,收她为徒。陈列室展出了不少严凤英生活中的照片,在其他地方很难看到,很珍贵。
来到安庆,不能不去黄梅戏博物馆参观,这里收藏和展示了丰富的黄梅戏瑰宝。在馆里,我们见到了姚中亮馆长,他对我们带去的资料很感兴趣,认真看了严凤英当年写的信,王冠亚老师寄的照片和我为纪念严凤英发表在贵阳当地报纸上的几篇小文,并要求我们留下这些资料给馆里,我们当然非常高兴。同时,姚馆长也赠送了一套十集文献纪录片《黄梅戏》和《大戏黄梅》精装版书给我们作纪念。
此行黄梅故乡,实现了我几十年来的愿望,一个星期的时间里,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安庆人民对黄梅戏的热爱,对严凤英的深切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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