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一首诗,如树、如风、如水,没有规则,却有来头,终归消逝,关键是你曾写下了什么,让你在重读时仍能触动心弦。
我是上世纪80年代生人,出生时正值农村分田到户,是《平凡的世界》里描述的状况。懵懂的童年过后,追着应试教育跑的我们,撞上了理想主义坠落的90年代,待青春荷尔蒙爆炸之际,又进入了缤纷的21世纪。可以说,我们是大时代里的小青年,身上总有挥之不去的乡愁,抹煞不掉的时代印记。
上世纪90年代,正值初中毕业季的我们,还不知情为何物,却终日哼着《忘情水》,唱罢《黄昏》又唱《十年》。我们在港台流行曲歌词的指引下,在高中校园里寻觅可人的女生暗恋,夜晚则躺在宿舍的木床铺上合唱《想和你去吹吹风》。当时呼机和随身听是最时髦的通讯娱乐工具,被我们用作谈情说爱的神器。然而神速发展的科技,很快就普及手机和电脑,把我们训练成最早一批低头族和网虫。与身边同学或天南地北的朋友交流固然方便了,却冷落了留守农村老家的一双父母。求学经历拓宽了一代人的知识视野,同时也拉长了一代人的生命根系。今日的我们漂在城市的灯红酒绿之间,内心情感仍处于迁移状态,不是居无定所,而是没有精神栖息之地。
处在传统与现代通讯方式交替的当口,我的青春岁月经过了交笔友这一关。言之为关,是因为我的写作文笔在那时候得到了密集而大量的实际训练,笔友陪伴我度过了身心发育的年代。从初二到大二的六七年间,我总共交了十几个异性笔友。她们有的在广东,有的在四川,有的在浙江,有3个在广西其他城市。每周我都收到散发着香味的信件,如获至宝地去角落里阅读,然后将思念和人生理想付诸文字寄出。后来有钱买电话卡打长途,双方听到了声音,感觉比手足还亲。12年前,我在南宁开往柳州的城际列车上,一边吹口琴一边陷入遐思,这时坐在前座的一位美丽少妇不知出于何故,慷慨打开她的行李箱请我品尝荔枝。听罢我的打工经历,她直接介绍了一个笔友给我,不是她自己,是她正在读小学的侄子。一个月后,我收到一封从百色寄来的信,小笔友复姓欧阳,他寄给我的礼物,居然是一张他正在爬树玩耍的照片。
文武双全的梦想充斥我青少年时期的脑瓜,对传奇经历的渴望,致使我在17岁那年斗胆休学出门远行。我打的第一份工,是在南宁市区沿街叫卖《广西商报》和《羊城晚报》。当年房地产业刚刚兴起,我又跟随父亲及初中同学到北海和柳州的建筑工地“挖地球”,高楼大厦平地起,离不开我们一寸一寸地往地心方向挖掘井桩。这些打工经历像石块一样投入我的心海,在青春浪漫的情怀中激起现实主义的浪花。复学后3年,当我如释重负走进广西民族大学,一种释放心灵压抑、抒发青春激情的工具,在相思湖畔等待我去运用,等待我去成为一位校园诗人。
在大学里,我为赋新词勤按回车键。纵酒诵诗,租房写作,河边夜谈,甚至创建团队将生活费拿来拍DV电影,年少轻狂不可理喻。网络的兴起,优美的校园,相对封闭的生活环境,赐予我们一段诗意的青春时光。那时国内诗坛喧嚣非凡,广西文坛名家经常到校讲学,广西诗界空前活跃,我们一夜之间变成了校园知名诗人,舞文弄墨的虚荣心也在媒体的关注下日渐膨胀。直到毕业将近,我们才被残酷的现实生活打了一记闷棍。许多人疲于就业不再写诗了。而我算比较幸运,工作有了着落。
如今我三十而立,初为人父,情感中多了一份责任,成长中多了一份现实担当,文学之路则多了一份丰厚的青春回忆。
新闻推荐
共创开放合作新高地打造西南中南地区开放发展新的增长极 ——《珠江-西江经济带发展规划》解读
自治区商务厅广西的优势在区位,出路在开放,发展在合作。《珠江-西江经济带发展规划》(以下简称《规划》),明确提出要立足珠江-西江,衔接北部湾,面向港澳和东盟,实施更加积极主动的开放合作战略,扩大内陆沿...
百色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百色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