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琼 成都
你涂我抹,涂鸦一直是艺术青年与城管的小范围游戏。但上海的一处涂鸦前所未有地成了一起公共事件。近日,位于静安区康定路600弄拆迁废墟上的涂鸦突然走红,成为城市一景,一夜之间又遭铲除,令众多未及观赏的市民深感失望,甚至引起当地“两会”上政协委员的关注。
不过是废墟上静静开放的花朵,到底碍着了谁?尽管被批评“粗暴、没文化”,当地有关方面的解释也并非不合情理,“出于安全顾虑”,毕竟老房尚在拆除中。有腹黑者认为,就像建筑工地并不希望挖出文物古迹,因为必然导致工期拖延,对于拆迁方来说,废墟的艺术化不是件好事,害怕影响甚至妨碍拆迁,才是急急铲除涂鸦的真正原因。
废墟还在,涂鸦却没了,反映出的矛盾是,一些城市管理者一方面对于涂鸦或者说涂鸦所代表的那些无序、失控事物严重过敏,另一方面,却对市民心理和城市文化相当失察。
在影响市容、破坏秩序的罪名下,涂鸦比起牛皮癣之类,恐怕是最无伤害反倒近乎大雅的。何况禁令从来挡不住创造的热情,涂鸦艺术诞生半个世纪以来,一直是欧美国家和政府的头痛事。别说废弃建筑,大街上,地铁中,甚至停靠的列车都是涂鸦的目标,政府对之又恨又爱,恨的是鬼画桃符有损城市秩序,爱的是城市又因一些大师涂鸦得了声名,最终的做法经常是睁只眼闭只眼,或者干脆辟出专区供人涂鸦。
涂鸦在中国已不鲜见,但像上海这次同时切入市民心理和城市文化的却少有。“拆迁”二字,与城市发展如影随形,不仅改观城市,也改写历史,更改造人心。我们身边人去屋空的棚户区、待拆迁老楼随处可见,有些更是不拆不建苟延不短时间,比如上海康定路600弄就是如此。如果说拆迁房和人们的过往终将逝去,在这段生死之间的过渡路途,艺术家的涂鸦其实起到了唤醒、陪伴并慰藉的作用。他们以借景的方式,画面与废墟和谐生长,意趣天真,表达出浓厚的怀旧情绪。没错,怀旧与美,这两者的结合,就是废墟涂鸦击中人心的原因。正如涂鸦者所言,“在写实的伤口上撒下了一点点盐”,城市在进步,而旧城区改造也带给人们创伤。
热衷于建设国际大都市的中国似乎忘了,在美国纽约、英国伦敦、法国巴黎,城市涂鸦已然成为城市创意标志。高楼、废墟、涂鸦艺术,都是大都市生命过程的一部分。虽然涂鸦已从康定路600弄的墙上消失,却永远活在被媒体和公众纪录的影像中。涂鸦,在废墟上从无到有,又从有到无,从这个意义上说,铲除,其实是完成了整个废墟涂鸦艺术的最后一笔。
新闻推荐
小偷邓某采用撬开车门、拖车的办法偷车,再去修理铺修理。邓某觉得麻烦也不安全,就让修车的钟师傅教自己点火方法。钟师傅知道他是偷车的,还是教会了点火方法。最终案发,但钟认为他与小偷仅是技术交流...
成都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成都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