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阿潘和阿振开着车在城市里绕圈,9月9日晚8点,趁着嫌疑人回到居住地准备的间隙,两个人吃上了当天的第一顿饭:一个饭团、一瓶饮料。车外仍旧下着绵绵细雨,车内的气氛有些压抑。“已经跟了好多天了,时机还不成熟。”天气凉爽,困意袭来,高强度的工作让两名侦查员感到疲惫不堪。
时针指向10点,黑色的目标车再次驶出小区,阿潘发动汽车跟了上去,目标车左拐右拐进了一家加油站,“下车,靠近点。”阿潘给车加油,阿振装作买水接近目标,“车上4个人,全都在。”机会到来,增援的同事已经到达指定地点,1分钟后目标车完成加油时,车上的4名男子被突然包抄的侦查员拖出车后放倒在地,抓捕简洁漂亮,背后凝聚了7个昼夜的艰辛……
市公安局刑侦局打击两抢专业队,神秘地活跃在城市的夜色中,仅有6名队员,都在一线办案,对手全是飞车亡命之徒,惊险故事循环在生活中上演,这是工作更是责任,饱含酸甜苦辣。
警察的“表演”绝技
阿振2010年开始和抢劫、抢夺嫌疑人打交道,憨厚老实的阿振被工作改变了许多,“侦查中难免需要伪装,要装得像,不让嫌疑人看出问题。”6名侦查员自诩都是演员,并且都是即兴演出,在未知的环境、突然的时间里,他们必须“变身”,以打消犯罪嫌疑人的警觉。
8月27日晚,记者亲眼见证了警察的“表演”绝技,4名嫌疑人驾车兜圈子,“现在嫌疑人反侦查能力强,走走停停,就是在观察有没有警察跟踪。”在西门某条小街上,嫌疑人在路边停车,第二天便是中元节,路边市民正在烧纸祭奠亲人,队长阿强和阿扬的出现便显得格外打眼。在远处的车上,阿潘和阿振内心很着急,跟了3个通宵,如果打草惊蛇,此前的工作便前功尽弃。
此时嫌疑人也在车上隔着玻璃观察,阿强和阿扬灵机一动,一边蹲在路边烧纸,一边观察嫌疑人车辆的动静。15分钟后,嫌疑人似乎排除了“警戒”,开车向旁边街道驶去,这条街上许多图方便的市民将车停在了路边无人看守的地方。“要下手了,大家做好准备。”电台里传来阿强的声音,所有队员都进入了临战状态。
嫌疑人瞄准了一辆停在路边等人的白色轿车,女驾驶员正在打电话,皮包放在副驾驶座上。一名嫌疑人敲玻璃,就在女驾驶员摇下车窗准备询问的一瞬间,另一名嫌疑人拉开车门将副驾驶座上的皮包抢夺。女驾驶员还没反应过来,2名嫌疑人已经跳上车准备逃跑,埋伏在此的侦查员前后堵住了目标车,将嫌疑人全部抓获。现场搜查,4名嫌疑人身上均带有长刀,“今天算很幸运了,抓捕时机也好,还没来得及反抗。”阿强的话在随后的跟警中被逐渐理解,危险随时都在,嫌疑人不反抗的时候太少。
“醉汉”迅猛出击
华灯初上,九眼桥周边的酒吧陆续开门迎客,这里是成都夜里最热闹的地方之一,火热的气氛和美丽的河景融为一体,释放出这座旅游城市的巨大魅力。3名嫌疑人驾驶的黑色起亚轿车,就在这几条街上绕了好多圈,晚上11点过,一直没有动作的嫌疑人开始借着夜色兴奋起来。
“可能要动手了,是不是靠近看看。”天气有些闷热,阿潘和同事为了不让嫌疑人怀疑,赤膊上阵,两个“醉汉”慢慢向嫌疑人驾驶的车辆靠拢,一名嫌疑人已经下车,在观察后走向街对面,他的目标是一对刚从酒吧出来的情侣。嫌疑人并不知道,他的身后侦查员已经张网以待。
嫌疑车辆没有熄火,随时准备接应同伴逃跑,嫌疑人开始动手,“行动”的命令也已经下达,街对面正在作案的嫌疑人被摔在地上,同伴看到后立即准备逃窜,刚经过嫌疑车辆的2名“醉汉”突然摸出手铐,对2名嫌疑人实施抓捕。嫌疑人抽出长刀,向侦查员砍来,阿潘看到刀也没躲,眼疾手快地用左手抓住嫌疑人持刀的手,右手的手铐顺势拷在了嫌疑人手上。
阿振抓捕的嫌疑人丢下刀往反方向跑,跑了500米后被阿振扑倒在地,人全部抓住了,阿振的腿上有些擦伤,在8月底这个普通的夜晚,又一伙为非作歹之徒被绳之以法,那种时候镜头根本无法记录,他们的英勇只能被见证并留存在记者的记忆里。夜晚的审讯并不顺利,3个多小时才有了突破,这起耗时10天的案子终于了结,时钟却毫不留情地指在了凌晨3点的刻度上。大队的办公室沙发上,阿潘已经睡着,备勤室里正准备睡觉的阿扬却有些郁闷,电话接二连三,烦扰着早已困倦的他。
第二天上午10点,大队办公室里除了值班的队员外,其余人都在备勤室里休息,电台不合时宜地响起,睡眠不得不被打断,疲惫的他们又一次出发,办公室依旧空荡,桌上的泡面还冒着热气……
本报记者 俸奎 摄影 杨永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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