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前
加拿大的启尔德博士,在成都参与创办华西协合大学,在长达72年的时间内,启氏三代人为成都人民服务。与此同时,中国口腔医学的开山鼻祖林则,在成都四圣祠街一间破旧的房子里开诊,中国现代口腔医学由此艰难起步。
一百年后
75岁的成都作家谭楷,将他们的故事写成《枫落华西坝》一书,并于近日在多伦多举行新书分享会。谭楷重新拾起这些华西坝上遗落的贝壳,让这片土地上曾矢志不渝的外国友人的故事永远流传。
讲述历史
他们对华西坝有着跨世纪的痴恋
“我的故乡在成都,锦江之南的华西坝。我是在华西坝的钟声里长大的。华西坝,是一百多年前创办的华西协合大学所在地,这个近代东西方文化碰撞与交融点,已成为流沙河先生称之为‘堪与杜甫草堂媲美的成都最重要的文化地标’。”一批又一批出生、成长于华西坝,自称成都人的加拿大老人“回家”,摆老龙门阵,唱古老的儿歌,让谭楷有所触动。“他们对故乡华西坝有着跨世纪的痴恋。”
抗战爆发,华西坝接纳了中央大学医学院、齐鲁大学、金陵大学、燕京大学、金陵女大等内迁大学,被称“五大学时期”。 “那时候,徐悲鸿曾在女生院门外徘徊,等着读金陵女大的廖静文;经济学巨擘吴敬琏还在华西后坝上初中;著名作家韩素音还在小天竺街的进益助产士学校学护理……”谭楷说,创办华西协合大学的先驱们,给中国西部的,绝非是“滴水之恩”,他们带来了当时最先进的医疗技术,拯救了成千上万的生命。
抒写传奇
他们带给成都市民的“第一次”
1891年,启尔德夫妇作为第一批奔赴中国的加拿大传教士到成都,刚到不到两个月,霍乱爆发,启尔德的妻子珍妮·福勒不幸去世。失去妻子的启尔德继续投入工作,他将四圣祠街的民房改造成诊所,起名“福音医院”。1893年,他认识了多伦多大学女子医学院的医学博士阿尔芙莱塔·纪福德,后来,启尔德和阿尔芙莱塔在成都结婚,妻子给自己取名启希贤。他们修建了女子医院,后迁到惜字宫街,定名为“仁济女医院。”1919年,启尔德夫妇归国休假。次年,启尔德突染肺炎,病逝于加拿大。在启尔德去世之后,启希贤回到中国,一直工作到70岁。
谭楷表示,洋医生用一次次治病救人的成绩立住了脚跟。同时,一些成都市民第一次使用牙刷;第一次种牛痘;第一次吞下西药片剂;第一次接受外科手术;第一次通过显微镜看到了活动的细菌;第一次晓得心脏与血液循环……如今,华西坝上的四川大学华西医学中心,中外驰名。
抢救记忆
最年轻的受访者都已八十多
2016年初,当谭楷下决心写《枫落华西坝》这本书的时候,他意识到,这是在“生命的火灾中”对珍贵记忆地抢救!由于先驱们的后人年事已高,最大的百余岁,最小的八十好几,在不到一年的时间,谭楷四次飞往多伦多,寻访在华西坝长大的加拿大老人。
谭楷曾多次见到启尔德的外孙女黄玛丽,“老乡见老乡——当时(2016年),84岁的黄玛丽与73岁的我,话匣子一打开,有太多话题。”黄玛丽还回忆起成都习俗,曾三次带女儿和孙辈到望江公园,喝茶聊天。谭楷说,黄玛丽摆龙门阵还不时会冒出四川话:“好安逸啊!”“巴适得很!”而黄玛丽最想念的人是她的保姆李大娘。
除了采访过黄玛丽,他还见过启尔德的孙子鲍勃·基尔伯恩。还在写作中,几位受访者鲍勃、王翰章、杨正予、庄裕光就去世了。 听闻噩耗,谭楷难过不已,自己两年多的写作过程,就像是在与时间赛跑,争分夺秒。
作家谭楷:
“回忆华西坝,我与受访者有同感”
如今,谭楷还能想起黄玛丽七岁时抱熊猫的趣事,陈寅恪的小女儿美延,为了让多病的父亲喝上一碗羊奶,曾在华西坝放羊等细节。
他说:“回忆华西坝,我与受访者有同感。”
传教士梁正伦的女儿菲丽丝曾说:“一百多年前,我们的加拿大祖先来到这个遥远的国度——中国,这里充满冒险、期待与希望。四川是他们首选目的地,六十多年过去了,他们建立了医院和学校,我们作为他们的孩子出生在这里,在这里度过我们的童年,每次回来,我都觉得是回家了。”
枫叶,是加拿大的象征。谭楷的新书《枫落华西坝》分享会在多伦多举办,在此回顾华西百年史,有特别的意义。据悉,谭楷的《枫落华西坝》收录于“华西坝文化”丛书(第一辑),由天地出版社出版,入选2017年国家出版基金项目,第一辑包括《华西书信》《枫落华西坝》《紫色云雾中的华西》3册,90多万字,从不同的历史阶段、不同的视角,勾勒出“华西坝文化”。
成都商报-红星新闻记者 陈谋 受访者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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