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记者 李玲
在一只飞鸟的眼里,霄坑真的就是一个坑,落下去,便跌进了一个群山环抱的巢。
在一只青蛙的眼里,霄坑更像是一口井,跳出去,才发现天空根本就不是那一小块圆。
王建伟是那只跳出去的青蛙,更是那只飞回来的鸟儿,在漫山遍野的茶树丛中跳跃欢唱、锻炼翅膀,然后带领乡亲们一飞冲天。
王建伟是从贵池区梅村镇霄坑村走出来的一名老兵,1989年退伍的时候,池州地区刚刚复建不久,百业待兴。“还是回去吧,老家也许更需要我。”王建伟内心挣扎了一段时间,终于还是放弃了在广东发展的大好机遇。时至今日,回想起当年的选择,王建伟有点遗憾,却不后悔。“留在广东,对个人发展可能更好,回到家乡,却能为更多的人做出贡献。”
回到霄坑的王建伟当了两年代课老师,然后成了村里的文书。“每天的工作就是砍树、记公分。”现在说起来虽然已是云淡风轻,但是在20多年前的那段时间,胸怀抱负的王建伟相当郁闷。
霄坑多山,人均只有三分冷水田,种什么收成都不好。没有其他收入来源的霄坑老百姓把靠山吃山变成了靠山“吃”树。
1992年的一天傍晚,收工后的王建伟和村委会的一位副主任走路回家,他深有感触地说:“你看这山上的树越砍越少,越砍越小,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这一年,村里建了第一个集体茶厂,发展茶叶经济。这代表着霄坑村的产业结构开始从以林茶为主向以茶为主转变。
这种转变并不是一帆风顺。“那时候山是集体的山,茶是集体的茶,厂是集体的厂,老百姓只出工不出力,茶叶的产量和品质都不行。”王建伟回忆说。
也是这一年,王建伟在全村第一个把自家的一亩半田地改成了茶园。乡亲们都很好奇,谁也不会想到,王建伟的这一举动,为后来各家各户稻田改茶园埋下了伏笔。
2001年到2003年,霄坑实行分“茶”到户。“到2010年,茶园面积突飞猛进,从1000亩扩大到四五千亩,茶叶产量从1万多斤增加到十几万斤。”
“霄坑是个很不可思议的地方,山上的茶叶不需要人工种植,能自动生长出来”,也正因为如此,“砍一亩山,什么都不要管,三年之后就是5000到1万块钱的收入”。那几年,毁林种茶在霄坑时有发生。
所幸,毁林种茶只是个别现象,也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2008年,王建伟上任霄坑村党委书记兼村委会主任,村两委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禁止毁林种茶。霄坑生态环境开始得到修复。
但是种茶的诱惑实在是太大,尽管上有国法、下有村规,还是有极个别人偷偷地剥树皮。树被剥了皮很快就会枯死,树死了就能“光明正大”地砍掉种茶。
治乱必用重典。2011年,“严禁毁林种茶,保护生态环境”被写进了霄坑村《村规民约》。“印了400本,一户一册。”王建伟对此记忆犹新。极个别毁林种茶的农户,也被移交林业派出所依法处理。
2012年以后,茶园发展就进入了良性循环,不再毁林种茶,而是变成了稻田改茶园,农户90%的收入来自茶园,人均年收入不断攀升,一直到现在的17000多元。霄坑村每年出产7万公斤茶叶,产值达到上千万元。
“其实,霄坑民风向来淳朴,过去那是穷怕了。”王建伟说。
霄坑老百姓因青山绿水而富裕,富裕起来的霄坑老百姓更加懂得保护青山绿水的重要性。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霄坑村严格执行林木限伐制度,采伐审批一支笔,记录一本账,砍一块,造一片,封育一片。现在,霄坑村森林覆盖率已经达到95%以上。
1999年,霄坑村实行小流域治理,在村口做了一个门楼,两边刻有一副对子:“以青山清水为本,走水保生态之路”。王建伟说,“这副对子挂了20年,还会再挂20年,一直挂下去”。
美丽乡村建设,发展乡村旅游,霄坑村走的都是“小而精”的路子,不搞大拆大建。“霄坑生态环境得来不易,还十分脆弱,需要我们精心呵护,如果发展旅游要以牺牲环境为代价,我们宁可不搞。”王建伟说。
这几年,霄坑村声名大噪,先后被评为全国一村一品示范村、全国生态文化村、全国特色景观旅游名村、全国美丽乡村示范村,去年再次获评全国文明村。王建伟本人也光荣地当选为全国劳模和第十三届全国人大代表。
在今年的全国“两会”上,代表们热议乡村振兴,王建伟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乡村振兴关键要靠产业的带动,霄坑村的主导产业是茶叶,目标就是追求高质量带来高效益,高效益带来高收入,让老百姓在致富路上走得更稳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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