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檀长乐
浏览报纸,看到一则征文启事,是庆祝池州复建30周年的散文大赛。看罢,一直喜爱文字的我便按捺不住动笔的欲望,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搜寻30年前的“文物”,希望能从中发现灵感来。搜着搜着,终于发现一张30年前的老照片。这是30年前的那个夏天,那年我二十出头,大学毕业不久。那些年的大学本科生就像现在的国家级保护动物一样稀罕。所以,刚分配到家乡小县城的我,在照片上就能看出,烧包得一塌糊涂。
那年7月,天气相当炎热,如同我当时的心情。我揣着毕业证、派遣证还有户口粮油关系,也揣着对未来的希望,到县教育局报到。因为上的是师范院校,学的是中文,当时最想在县城一所重点中学当语文老师。后来不知怎么阴差阳错的,被县教育局截留下来当了秘书。
在我工作安顿好不久,和我同年的表哥到我这儿来玩。表哥上的是一所重点大学,还差一年毕业。对于已经走上工作岗位的我来说,心里想着要当好地主,让他玩好。我虽已工作,但兴趣爱好还是像在大学一样,对于吃喝很无所谓,喜欢的是文化一些、高雅一些。于是我咬牙买了一筒当时还很少见的彩色胶卷,向同事借了一台老掉牙的海鸥牌照相机,和表哥跑遍了小县城大街小巷,拍了许多照片。
这张照片的拍摄地是我很想去任教的那所重点中学的大院。请仔细端详照片上的我,让我好好叙说我的外包装。上衣是大姨夫为了祝贺我考取大学给我买的,面料是当时只有一定级别的干部才穿的的确凉。在考大学以前,经常看着公社书记穿着那样面料的衣服,我心里痒的不得了。能穿那样面料的衣服也许是我考大学的动力之一。手表是父母省吃俭用挤出36元钱为我买的,是当时比较经济实惠的南京产的钟山牌。家里人都认为,大学毕业了,工作了,是干部了,应该戴手表的。在工作后很长一段时间,哪怕在冬天,我都喜欢把左手的袖子故意挽得高高的,好让人们知道,我是戴手表的人士。眼镜是我上大学的那年,家里花两块五毛钱配的。说起配眼镜,很是偶然。原来根本不知道近视是怎么回事。高考前,我发现自己看黑板很模糊,就告诉了父亲。父亲说,可能是近视,于是他到安庆走亲戚的时候,顺便为我买了一副眼镜。当时戴上去感觉头好晕,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适应。这副眼镜一直伴随着我读完大学,期间在打排球的时候把镜片弄裂了,就那样也还戴到毕业后才换新的镜片。眼镜给了我不少自豪感。寒暑假在家的时候,经常听见乡邻们教训自家孩子:你要好好念啊,念得好就像长乐一样,能搞副眼镜戴戴!戴眼镜被乡亲们认为是有文化的象征。
我现在看这张照片,好像打量一位陌生人。我估计我的潜意识里肯定受到样板戏熏陶。在高高的花坛上面,以青松做背景,目光作刺穿苍穹状,形态作高大威武状。一副很革命现代京剧的样子。其实,你要到我房间里一看,肯定笑得直不起腰来。一间十多平方的临街小房内,除了单位配的一床一桌一椅一书橱外,最值钱的家当就是一只曾经是我奶奶嫁妆的木头箱子。那箱子里装着的衣服在现在看来,实在是拿不出手。
时光一晃就过去了30年,一下子就把我带到了当年仰望的年龄。看着照片,回首当年,感慨万千。凭心而论,当年那个出身贫寒的小伙子做梦也没想到,30年后的今天,能过上有大房子有小车子用智能手机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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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州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池州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