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秋,我初小毕业后,由达城文华街五完小走进了大西街城关镇第二小学校(现更名为达州市通川区第八小学),开始读高小。
学校组织了很多义务劳动,除组织例行的卫生劳动外,主要是组织学生参加农业劳动。一是组织抗旱、收割小麦等支农劳动,另外还组织生产自救性质的劳动。
我校老师在城边凤凰山半山的牌楼村,也开辟了一些小块的菜地,栽上菜秧,以解决教师食堂的蔬菜自给。学校便组织师生,将厕所的大粪搬运上山,为菜地施肥。因此,高小四个班每月按周轮流抬粪上山,就成了劳动的必修课。
当时学校都是使用旱厕,平时靠近一点就能闻到刺鼻的臭味。而站在粪口掏粪,更是臭气熏天。第一次劳动课时,男老师用长长的粪瓢,将大粪掏上来,全部装进桶里。同学们则齐集周围,不断地向外挪动。虽说难闻,但大家都怕批评为缺乏劳动人民的思想感情,公开场合是不敢捂住鼻子的。
每两个同学抬一桶粪,虽然只有30斤左右,但走在后面的同学,肯定闻臭的时间更多一些,我和庞后裕同学抬一桶,他个子比我矮一点,而且我还是班干部,只能义不容辞地抬后头。
我和庞同学出了校门,随全班男女同学一道,第一次走大街、穿小巷,没有一丝不好意思,大摇大摆地穿城而过,在路上碰到熟人还主动打招呼。因为此时全城各机关、学校、企业,包括家庭,都在千方百计地开展生产自救,想法设法解决饥荒。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
抬粪上山,最不好走的便是牌楼上山的小路,坡陡路窄,粪桶非常容易从倾斜的扁担上直往下滑,后面抬的同学很费力。特别是快拢菜地的一段路,由于菜地在近乎垂直的台地上,新辟的小路更陡更窄。虽说只有二十多步,但此刻已变成人有多高、桶也有多高了,桶底不断的与地面碰撞。我双手用力撑着桶绊,但桶仍往下滑,溅出的粪便也污了衣裤,我气急地大喊:“矮点!”庞同学马上将扁担从肩上取下,双手捧在腰间,转过身来,弯着腰,用手托住扁担,斜视着背后的路,退着往上走。此时,粪桶下滑的力减轻了,我也容易撑住粪桶,但桶底与路面间距几乎为零,我往前一步,桶底就碰一下。桶底一碰,粪水一浪,溅到我俩的手、脸上。我不禁又大喊:“高点!”庞同学在前面,用手又将扁担托高一点。就这样,磕磕碰碰拉拉扯扯地走过了这段陡路,总算把它抬到菜地里了。
我俩没有胜利的喜悦,简直是糟透了的感觉,将粪桶搁在松软的菜地后,连忙找废纸、树叶擦拭粪迹,一边听同学们议论:“抬这么远,不累。拢菜地这点路,最累!”“上这点坡,简直就是粪花四溅。”……同学们的议论,大大淡化了这个最脏的农活,只是希望今天施下肥,明天早晨就能长出一颗颗大白菜。
大家议论正酣,只见我和庞同学抬的那一桶粪,先是缓慢的向一侧倾斜,最后轰的一下翻倒在地。此时同学们不约而同地惊呼起来:“哦豁!”辛辛苦苦抬上来的肥料,流了一地,还顺着地沟慢慢的流着。带队老师连忙用手中的粪瓢,赶紧将沟内粪水使劲刮起,倒在菜秧旁,还一边对我们说:“没关系!没关系!以后放桶时要用力向下压,最后还要检查一下,是否放平了。”看来,最简单的劳动,也潜伏着小窍门。
后来,不知是谁想了个好主意,用绳的一头系在粪桶竹绊上,另一头紧紧套在扁担前端的小木柱上,这样便能制止粪桶下滑。这个办法果然凑效,后面抬的同学省力不少,很快风靡起来。抬粪劳动的这个,一直在同学中间津津乐道。
小创新
·王永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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