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最怕太奶奶。这并不是因为我的太奶奶厉害泼辣,而是因为自打我记事起,她就瘫在床上,不仅不能自由行动,而且大小便都不能自理。虽然母亲和婶婶们都尽心尽力地伺候,可她的身上还是长了褥疮,加上她灰黄的脸色,深陷的眼窝,真令人望而生畏。还有就是她屋里那难闻的气味,更加让我难以忍受。所以,每当被母亲逼着去看望她时,我也只是象征性地在她屋里站一站,就赶紧猴似地逃出来。
我每次去,她都冲着我傻笑,“啊啊”地张着嘴巴想要说什么,而我每次都没等她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躲开了。所以,我认为她一定不认得我,只当我是哪家淘气的闺女钻到了她屋里玩会。可是,我错了,她那总是蒙着一层雾气的双眼,竟然认得我——— 这个她最小的重孙女。
那个秋日的午后,阳光不是很明媚。母亲出现我的校园里,我吃惊地问母亲来这里做什么?母亲说:“去看看你太奶奶吧!”走在路上,我很纳闷:这时候看她做什么?可是母亲凝重的表情让我不敢多问。当我牵着母亲的手走进那间屋子时,那里已经围了好多人,她的身体也被枕头倚着半坐起来,这也使她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略显精神一些。见我进来,她扬起手叫我过去,我很不情愿,但有母亲堵在我身后,我不敢逃走,只有走上去依她坐下。我刚刚坐下去,她的一双枯手就抓住了我的手,我正要努力挣脱,一个圆溜溜的橘子却滑到了我手里。她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对我说:“丫头,好好学习长大有出息!”我冲她点点头,她仍旧有点傻地微笑着,挥手示意我出去。
当我再次被母亲拉进屋里时,她已经平躺在了炕上。在众人的哭声中,我知道她死了。她带着她令我畏惧的病容走了,可她却把她的浓浓的温情留给了我,也把深深的愧疚留给了我。她不仅认得我,而且时刻把我记挂心间,而我却从没有认认真真地跟她说过一句话,给过她一个微笑。棒着那颗还带着她体温的橘子,我泪如雨下。我想,这颗带着温暖的橘子将永远珍藏在我的记忆里,它将时刻提醒着我,不要错过温暖的亲情!(选自《东营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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