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妮 一直想写写龙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今天终于鼓足勇气下笔了。 坐上小车,有点打盹,不知不觉间车子已停,被老公叫醒,我才回过神来,已经到家了,突然就记起了第

□刘妮

一直想写写龙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今天终于鼓足勇气下笔了。

坐上小车,有点打盹,不知不觉间车子已停,被老公叫醒,我才回过神来,已经到家了,突然就记起了第一次来婆家的情景。

从早上6点出发一路颠簸到家时已经中午12点了,整整6个小时,我后来一直笑称自己也算远嫁了,因为花这些时间可以到达西安或者兰州。

由于路途遥远,还三路十八弯地拐着,父亲说这女娃要钻山了,在嫁到龙门之前,我心里多少有点失望。嫁过来以后,这条回家的路开始越修越平,也宽阔了许多,我就慢慢喜欢了这个地方。

每年寒暑假我都会带着孩子在龙门待一段时间,这地方高寒阴冷,冬天需要裹得严严实实,夏天早晚穿裙子需要披上外套。然而我就是怕热爱冷的一个人。所以有时候上天眷顾你时,连你的微小喜好都会照顾到。

龙门人大部分朴实,每个家庭都有好几十亩土地,据说“土改”前都是地主集结的地方。这里的人干活特别高效,每到收麦季节,我家门口的大晒场上就铺满了黄灿灿的麦子,村民有的在那里扬麦,有的用农用三轮车转运麦子,热闹极了,他们干起活来带着一股子说不清楚的劲头,似乎那片金毯子会产生一种动力,推动他们欢实地劳作着,不知道疲倦。到了晚上八点,凉风习习,家家户户都把麦子堆起来,气氛更为热闹,男人们划拳喝啤酒,女人们则坐成一圈吃着西瓜拉家常,像一家人一样。没几天他们把一切收拾停当后,男人就去外地务工,女人自然成了陪读队伍里的一员,这里的人都特别注重对孩子的培养和教育,人人都想让自己的孩子通过读书跳出龙门。所以好多家长在学校附近租住,陪孩子读书。她们把租来的一间小屋打理出家的味道,把自己打扮得洋洋气气,把孩子收拾得干净利落,周末偶尔带孩子回老家或者娘家尽享天伦之乐,回家时摩托车后备箱里会装满礼物。这看似平淡的幸福味道好让我羡慕。

比起这些女性,我倒显得矫情,也许是对生活要求太多了。有次我和老公说笑:如果让你重新选择配偶,你还会选择我吗?我自认为这些年做媳妇还算合格,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我。谁知,老公的回答令我大失所望,他说他会找个农村媳妇。后来我还真在她们身上看到了我不具备的优点。她们除务农、陪孩子读书外,还会抽空做好看的鞋垫,而自认为知书达理的我,一双手却捉不住一枚绣花针。

夏日农闲时,村子里更是热闹非凡,在文化广场,小孩子们玩游戏,大男孩们在球场打篮球,老奶奶们则领着刚会走路的孙子扎一堆拉着家常。阵势最壮观的要数中青年妇女健身队,她们踩着优美的舞曲跳广场舞,那整齐的队形、娴熟的舞姿一点不比城里人差。我偶尔也会加入她们的队列中,和她们一起释放激情,感受快乐,正如她们所说,跳一跳舞,就把烦恼抛掉了,把心情跳欢畅了,晚上睡觉都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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