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天,一天不出门,你就不知窗外天下事。我不知忙些什么,抑或越来越懒惰了,大约三天没有出门了,难怪儿子要笑呼“宅妈”了。今天去运河走走吧,我对自己说。
清晨忽然起风了,也有些冷清。运河里又来水了,混黄的水流上漂浮着墨绿色的水草,工人们手拽大绳在打捞水草,三两个人一组,都穿着雨靴、带着橡胶手套、围着皮围裙。河岸上已有不少水草了,湿淋淋地摊在那里。
虽然有风,但阳光还是不错的。阳光照在花事正盛的梧桐树上,那些淡紫的吊钟一样的梧桐花,迎风轻曳,花香弥漫,越传越远。树下草地上落了不少梧桐花,这里一两朵,那里三五朵的,还鲜嫩着、潮湿着,藕荷色的脸儿贴着泥土,似乎在谛听大地的心跳。
阳光照在如云、如霞、如雪的一丛丛花树林里,花瓣随风翩跹,欢快地飞舞着,我急忙伸手去接,那花瓣却故意绕开我的手指调皮着逃跑了,仿佛能听到她们的阵阵嬉笑声,袅袅降落在铺着一层彩雪似的花树周围,落英遍地,你再也寻她不见了!我正稍稍有些失落,但俯仰之间,皆是花开花落的世界,眼前身后,缭绕的全是沁人心脾的清香。我继续举着手机对着花树拍来拍去,身边一位头发雪白的阿姨正晨练路过,她指着我的头发笑起来,你看,那些花儿都落到你头发上了!我稍一侧头,可不么,肩膀上的卷发丛里真的有一两瓣粉白剔透的花瓣呢!我刚才扑捉她不着,现在她倒偷偷藏在我的头发上了!
草尖、树叶们毫不迟疑地生发着、扩展着,月季已披上新叶,梅花已换上戎装,石榴也不甘落后,吐出尖尖红红的细舌头样的嫩叶芽。冬青郁郁葱葱,小龙柏精神抖擞,小黄杨焕然一新,榆叶已有些繁茂,塔松挺拔,直耸云天,柏松的老枝上则又长出鲜嫩的新叶枝。一切生命,以不可阻挡之势,在苏醒、在成长、在壮大!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而我们运河两岸的花树们,不尽是桃,不尽是李,实在是拥有太多太多的近邻远亲了!她们从头到脚都披着鲜花做成的婚纱,迎风摇曳,姿态万千。这些春天的新娘啊!“浓妆淡抹总相宜”,时而安静贤淑,时而活泼诡秘, 临河照影巧梳妆,新柳拂面窃窃语。你看,那些不管不顾的大红,那些冰清玉洁的雪白,那些羞腮粉面的桃红,那些神秘妖艳的淡紫,你再看那一丛丛碧绿的三叶草,繁星般灯盏般的万万千千的雏菊,你若置身于繁华似锦的花海上,驾一叶小舟,随风起伏,花浪翻滚,花香袭人,那花瓣纷纷扬扬,崩溅了你一身的芬芳!你要醉了,你已经醉了,你早已化作这大海里的一滴香甜的海水、一瓣馥郁的浪花、一尾快活的小鱼儿!
水城春深花似海,把整座江北水城托上了彩云端!
姜敬东,女,聊城市诗人协会会员,聊城市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诗歌、散文作品散见于《散文百家》《星星》副刊《东方女性》《赤子》《极光文艺》《聊城晚报》《中国建设报》等报刊,与诗友合集《一三·一四》,有作品入选多种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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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城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聊城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