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原人性的可靠叙事——读李国彬中篇小说《哥哥莫要过河来》

不是妹妹就是哥哥

初识李国彬，是在2016年12月金寨县举办的省文艺理论高研班上。作为“金寨红”一等奖作品获得者，李国彬专程从合肥赶赴金寨，为高研班的同学们讲解《哥哥莫要过河来》这一中篇力作的创作历程。当天主持的一位老师，却把篇名读成了“妹妹莫要过河来”，国彬叫了一句，错了，错了，是哥哥莫要过河来，不然全反了。主持老师笑道，不是妹妹就是哥哥，错了也没关系。引得学员们哄笑一堂。

这样的开场白，或许是在为即将让我们切入阅读和思考的，带着悲怆和革命情怀的小说之前的一丝调侃会心的微笑。因为，这样的微笑，从阅读的开始到结束的整个过程中，我再也没有出现过。扣人心弦的叙事中，危机四伏，一个个瘦小的生命转瞬即逝，唯一存活的是必须完成的任务，是勇于斗争的革命豪情，是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慨。在一个宏大的历史背景中，作者借助一次送旗任务，窥一斑而见全豹地为我们再现了上世纪三十年代老区人民为了理想信念，不惜流血牺牲的大无畏精神，体现这一精神却是一群孩子，更加加剧了文本的悲怆性的催化效果。

你若未至我将追随

细读掩卷，久难心平。《哥哥莫要过河来》以蝎子和他的七个战士在护旗、送旗中展开情节。作为队长的蝎子（韩真）有着一定的领导能力，却又脱不了因年龄太小而考虑欠周的因素存在。他天真，聪慧，睿智，小成则喜，有着领导欲望，听不得合理建议，但他有着坚定的信仰，不完成任务绝不罢休的革命意志。展现在读者面前的是一个有血有肉，与年龄相符的小革命者，一个在战火中锤炼成长起来的小指挥员。蝎子因接受任务的谈话被喜欢自己的紫蕊知道后，紫蕊把比命还重要的军旗私自压下，目的是为了让蝎子能回到自己身边。而在出发前，因对紫蕊的充分信任，蝎子没有检查箱子，以至在成功渡过史河之后，又不得不回来寻找，最终落入敌手……如果说蝎子和他的小伙伴们是以明线，穿梭于敌人的枪林弹雨之中，那么紫蕊作为“女一号”，是在前暗后明中展开的。她热恋着蝎子，为了恋人能回到自己身边，不惜留下任务中最核心的物件。在得知恋人可能渡过史河找寻丢失的军旗时，又无数次在心里默念“哥哥莫要过河来”，来了就十分危险了。因自己的一时错误，导致蝎子和他的战士死的死，抓的抓时，她毅然担负起了恋人没有完成的任务，历经周折，把红旗插上了紫云架的主峰上，“那旗帜便随风飘扬起来，那个‘二十五\’就飘了起来，那把锤子和镰刀也飘了起来，还有那一大片红，一大片浸满了不屈灵魂的红……”这时的紫蕊如释重负，微笑着说，“蝎子哥，你能做到的，紫蕊也做到了。”

红色精神薪火相传

《哥哥莫要过河来》一文，以牺牲多人性命护旗送旗，这样的叙事是否可靠，是否所有的叙事都是“真实”的呢？笔者认为，可靠的叙述者的标志是他对故事所作的描述评论总是被读者视为对虚构的真实所作的权威描写。不可靠的叙述者的标志则与此相反，是他对故事所作的描述或评论使读者有理由怀疑。无疑，《哥哥莫要过河来》的叙事是可靠的。在一个波澜壮阔的历史洪流中，金寨老区人民的革命觉悟达到了空前提高的程度。护旗，在当时的情况下，虽然有着一定的危险性，但已经派出了接头人，由几个孩子来担当任务，是完全可行的。紫蕊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为了所爱的人，迅速转变成了任务的接班人，这是在赎罪，更是从一己之私上升到革命自觉，这种觉悟的获取和角色的改变，是在血与火的历练中形成的，它的可靠性是不容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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