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星 绘
[情感工作室]由一五八医院妇产科中心诚意特约
讲述人:韦浩(化名),男,38岁,金城江人。
文字整理:今报记者 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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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不到痴,痴到不深情。当一个人爱另一个人痴到忘我甚至不惜一切的境地,大多是一场悲剧。
痴恋变成无望之恋
春节期间,韦浩一直电话“骚扰”,称他在一段感情中执迷不悟,浪费半生时光,但他依旧放不下。
他怀疑自己中了爱情的蛊。
快20年了,他还是不能忘记一个人,一厢情愿地痴情。也许她早已忘记他是哪颗葱了。
“我爱一个人那么久,这是不是一种病态?”与记者面对面时,他急切地问。
爱情本身就是一种病,只是这种病在各人身上反应不同,有人感到甜美,有人感到痛苦,有人感到无助,有人感到疯狂……
“你属于后者,一般人不会病这么久,顶多三两年便可自愈。可是你一病近20载,估计已经变成了‘慢性绝症\’。”记者半真半假回答他。
他苦笑。
生活赋予我们一种高贵的礼品,这就是青春。它充满了力量、期待和梦想,当然也充满了对爱的渴望。
中专毕业后,他进了金城江一家企业做技术员,有个女同事,年纪相仿,他们在同一个车间工作。第一次见她,他就被惊艳了,她的眼睛比一汪水银中滚动的两点黑漆还要晶莹,再大再土的工作服也遮掩不住她细软的腰,脸上的皮肤很嫩,仿佛轻轻一掐,就能掐出水来。
造物主就是那么不公平,有些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你只能看到俗;而有些女的即使穿工作服,也显得风情万种。
可她已经是别人的女朋友,他们之间的距离比柳江河还要宽。他很想游过去,但害怕溺死。
每天,他只能痴痴地看她,天马行空地想象,做着白日梦。
有时他会在梦里傻傻地笑。
同事觉得他有些怪异,不太正常。他也不辩驳,一边继续傻笑,一边干活。
跟心中的女神在一起,日子就像涂了一层蜜。有时,想到她已经名花有主,难免有些心酸,可想想本来就是别人的东西,能够这样天天“相守”已是上天的恩赐了。
日复一日,转眼两年过去,女神要结婚了,给每个同事都发了“输血单”。拿着那张喜帖,他全身发软,四肢无力,仿佛突然被抽空了七魂六魄。
参加婚礼前,他无比挣扎,去还是不去?
当他决定参加婚礼时,他突然明白了一个高尚的道理:爱她,就希望她幸福。
他打了一个超级红包:999元。
那时,他的举动无疑很土豪,他的月收入才几百元,一般吃喜酒最多100元。
当他把那个大红包交给她,看到她幸福的笑脸时,他的心抽搐一下。旁边的新郎并不比他俊朗,他觉得对方很幸运,先下手为强。
在时间的荒野,他慢了一步,遗憾一生。
为情所困遁入空门
她去度蜜月了,留下一个空空的位置。
每天,他会习惯性地望过去,目光痴迷而绝望。眼前总是出现幻觉,她的微笑,她的温柔,她的一举一动……曾经让他那样心旌摇荡。
那段时间过得很慢,仿佛凝固。
她终于回来了,满脸流光溢彩,幸福汩汩地从心底涌出,通过双眸传递。她的笑容如同硫酸一样,洒在他的眼里,他觉得疼痛。
他明知故问:“你很幸福吗?”
她笑得甜蜜蜜:“嗯。”
他不甘心:“你真的非常爱你老公吗?”
她一直笑:“当然。”
他:“爱他什么?”
她:“他的一切。”
他赶紧闭嘴,越问越添堵,自讨无趣。
两月个后,她怀孕了,终日无精打采,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他无法克制内心的怜惜和爱意,问她想吃什么,是否需要帮助,有时还会偷偷出去为她买酸。
她满怀感激:“有机会我为你找个女朋友,一定找很好很好的那种。”
他补充了一句:“像你一样就可以啦。”
她轻笑:“我有什么好?普通女子,丢到人堆里很快就找不到了。”
他唱出一句歌词:“人世间有百媚千红,我独爱你这一种。”
她说了句“别拿我取笑了”,便低头干活,不再言语。他在她脸上捕捉到一丝忧伤,难道她知道他的心?对他也有一丝丝情意?
这种想法根植他的内心,他先前放弃的念头又杀了回来。
痴情人大都多情,自以为是,常以己腹度人之心。他以为她对自己也有爱,只是情非得已。
十个月后,她手中多了一个婴儿,她的笑容更温暖了。
他再次绝望,每天都在咬自己的手指头,咬得咯吱响,就像咬美味可口的凤爪。
下班无所事事,他百无聊赖,经常去玩蚂蚁。他发现一个秘密,蚂蚁根本摔不死。他把它们从桌上摔到地上,蚂蚁一点没事。然后他给蚂蚁系上一根红绳子,把蚂蚁从二楼、三楼、四楼一层层摔下去,它仍然没事。
那段时间他觉得自己走火入魔,甚至变态。
他愈陷愈深,夜里睡不着,拿脑袋去撞墙,撞得墙壁咚咚响,头脑麻木。
他终于疯了,辞职来到柳州一家寺庙,再三跪求主持,要求削发为僧。
主持被他吵烦了,便三下五除二把他的头发刨光,随便赐他一个法名:愚根。于是他天天念着南无阿弥陀佛,把木鱼敲得秃秃响。
某一天,她突然出现在柳州那家寺庙,身边带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
她虔诚跪地,口中喃喃而语:“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求你保佑孩子他爸健康!”
他站在一边,双手合什弯腰稽首。她瞟了他一眼,似乎并没有认出,或者她根本没有想到,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的心像曾被他敲碎过的木鱼一样,瞬间粉碎。
忘掉是正常的,因为他们不过同事将近两年,那些暧昧和情意,都是他自作多情而已。
想通了,该回归了,于是他拜别寺庙,重返人间烟火。
痴到深情已经忘我
青春时代是一个短暂的美梦,当你醒来时,它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笑着说,他的青春期很长,暗恋不止,青春不灭。
他回到金城江,打听关于她的一切,结果大吃一惊。大概他离开两年左右,她丈夫遭遇一场车祸,导致半瘫,而她下了岗,生活十分艰难,她只好同时打了几份工,挑担卖菜、擦鞋、做家政,她用柔弱的身体支撑起那个风雨飘摇的家。
他心痛不已,老天爷太不公平了,何以如此折磨她?
那晚走在街道上,满天的星光都是他的泪光。
他在金城江住了下去,找了一份工作,拼命地干活,每月领到钱,除了留下基本生活开销,剩下的钱都通过邮局给她寄去,落款只有一个字:爱!
大概寄了两年左右,一日傍晚,他下班回家时,远远看见她的背影,距离自己只有100米左右。
将近十年过去,他仍然熟悉她的一切,包括她的背影,即使她瘦了许多,步履沉重,但他似乎能感受她的呼吸。
对她的痴迷,已经成病。
他一直跟着她,在一个灯光明亮的地方,她摆下了擦鞋摊。他蹲在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
有顾客时,她低头擦鞋,把别人的皮鞋擦得贼亮贼亮;没有顾客时,她望着过往行人发呆。那模样看上去很可怜,他几次想过去给她擦鞋,但又生生地忍住了。如果那样做,简直是对她的侮辱。
他想保护她,如果需要,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为她去换取。
突然来了两个男人,他们似乎喝醉了,摇晃着走到她面前,两人同时伸出鞋,其中一人说:“帮我擦鞋,要擦干净!”
她疑迟着不知道帮谁先擦。
其中一人吼叫:“老子给钱,你不帮擦吗?”
另一人则一脚朝她踢去,她本能地闪开了。那男人很恼火,再次要踢她。他终于忍不住了,冲了过去,双手抓住男人的腿,将他掀翻在地。
趁着其中一个男人去撑扶另一个男人时,他拖着她快步跑进一条黑暗的小巷。
那是一瞬间的事情,她几乎没有看清他是谁,他也不想让她看清自己。待她安全后,他逃进了茫茫夜色。
他已经30多岁了,父母在乡下,一直催他结婚。做和尚那几年,他骗家人说去外地打工了。
结婚,他心中根本没对象,脑海里一直只有她。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跟她在一起,却痴心不改,年复一年。
来柳州打工又有两三年了,他依旧给她寄钱。他想,等她孩子长大了,能担负家庭重任,他就完成了使命。
那一天,应该不会太遥远了!
他希望如果有来生,她会还他的情债,他们在一起了却此生心愿。
采访结束时,记者问他这么多年来,内心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微笑着说:“感觉良好!”
如果他不去做这件事情,他肯定会备受煎熬,除非他对她的遭遇一无所知。爱一个人本身就是付出,不在乎有没有收获,她好过一些,他就快乐一点。
采访手记:
采访过不少痴情男女,可他的故事让人特别深刻:爱、失望、孤独、逃离、出家、回归、再爱……毫无疑问,这种爱带有严重的自虐倾向,一厢情愿,也许对方根本就不知道。
它把暗恋和痴情演绎到极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又有那么一点点心酸。
估计不会有太多人为他点赞,更多人会觉得他是一个傻瓜加疯子。
白白地浪费了今生今世,谁知道有没有来生来世?
无论如何,痴情总好过滥情和绝情,好像爱在他心中已经变成了某种信仰。其实,只要他自己觉得好,我等旁人也没有太多理由去说三道四了。
但愿他内心真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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