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炯
2020年4月4日星期六
“四月是最残忍的季节,荒地上长出丁香,回忆与欲望混杂,春雨滋润着干枯的树根。”诗人T.S.艾略特写道。
“几乎不能确认风的存在当一株怒开,另一株的凋零寸步不让。“诗人陈先发写道。
“我听着身边妻子平稳的鼾声,好像就是它,在推动着这只船在茫茫黑夜里移动…”诗人王家新写道。
“诗人的冷静源于诗人深度的悲观。”诗人严力说。
世界继续骚动不安,半真半假的谣言毒害了整个地球村,一些人手持棍棒把住重要资源,另一些人将碎石封进衣袋,很多人死去,很多人投机。今天中文互联网的标题是:
“纽约又一希望破灭,美军7万吨医疗船沦陷”
“纽约抗疫一线医生独白:急诊室里看到的很恐怖”
“震惊!达美航空要求新冠阳性飞行员隐瞒诊断结果”
“因为疫情,欧洲哲学家们吵翻了”……
这些事情发生过吗?到底发生过什么?在这个互联网的时代,平添了很多隐身在网络后的别有用心炒作者,其中有些,对哗众取宠广告点击率的需要远远超过对真理的爱好;另外一些,依靠有形的病毒把无形的病毒散布人间。
今天,又到了清明。十年前,父亲去世。
断魂时节我却少了忧愁,最早的惊恐和期待过去之后,漫长的麻木倾入心扉。麻木之中,甚至有点不经意的小欢喜。每天,尼尔研究吃什么烧什么,我研究几个案子,打几行字,看看影视,读两页书。出门,重复一件衣服,以便消毒,高跟鞋多余,跑鞋最方便;回家,扎起头发,素面朝天,指甲剪得短短的,不上颜色不上油;睡觉,作息无常,想起就起,想躺就躺,半夜回邮,扫微信;没了显山露水的必要,松散随便的慢生活,似乎也过得很好。现在,找人很容易,每个人都窝在家里,无聊至极。
出门,到仓库拿了几份文件。把办公室拿回家的Tiffany台灯送到母亲家门口,和母亲隔了六尺远,说了一阵话。
老舅打电话过来,口气很紧张,“你是不是出了车祸?这种时候,怎么还到处乱跑。”我说,“没有啊。”他说,“你自己在日记中写什么撞车。”我说我只是比喻,他才松了口气。他住在新泽西中部,前几天在门口摔了一跤,急救车来了,他不肯去医院,急救人员给他缝针消毒处理后,现在在家养伤。
严力打电话过来,问,过得怎么样?我说还好,就是吃的多运动少,长肉,七星盛宴那阵都没吃这么多。谈起去年共同到泸州参加国际诗会,仿佛是十年之前的事。严力在家,除了每星期出门搞吃的,把过去十年写的诗都翻出来修改,还画了七张画。我们谈到宇宙的自然定律,林子太密了野火自燃。地球受够了太多的人后会怎么样?
严力说,恐怕我们很长时间得戴口罩过日子。有个艺术家想出个生意,把每个人的鼻子嘴巴都画上口罩,这样的话,哪怕得戴口罩过一辈子,至少还挂着自己的脸过日子。我在想,不知道能不能进行一定程度的艺术加工。好比,画美一点,画年轻一点;或者,画张明星脸;或者,女的画成男的,男的画成女的;或者,干脆画个凶神恶煞点的。如果得挂一张脸过日子,谁还稀罕挂张用了很多年看着就无聊的脸?
我问他最近有没有出门运动,他说他光在家抬腿拉筋。邱辛晔出门在街心花园练拳,给他发了视频。他说他看完视频告诉老邱,你头上的柳絮啊,飘满冠状病毒。我想象老邱听罢此言,眼睛在镜片后瞪得活像两只乒乓球,嘴里嘟囔着上海话,“瞎话三气。”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今年清明,杏花酒家闭门谢客,我的冰箱里还剩最后一瓶可乐娜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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泸州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泸州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