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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铭章说:“孩子,愿意不愿意跟我打日本?”
滕一夫说:“现在学校怕也上不成了,就是学能上成,在这个时期,我也没有心思上学了。我们几个同学想结伴去延安,或者去山西参加八路军。我想参加八路军,去打日本鬼子……”
滕仁杰喝道:“逆子!怎能说出这般混账话来?都是这洋学堂上的,不知怎么接触了这么多的歪理邪说。”
王铭章说:“唉,这能怨孩子吗?我们内部腐败堕落,互相猜疑,勾心斗角,韩复榘丢弃济南……不得人心啊。我在山西与八路碰了两次面,耳闻目睹了八路军的作为,真不像咱听说的那样。”
这时,王铭章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山西,王铭章带领着部队在路上行进。由于连日行军又和日寇有了一次遭遇战,显得队形不整,松松垮垮,士兵们的枪有的背着,有的扛着,还有的当作拄棍拄着。军官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在路上晃荡。
此时迎面走来了一支八路军的队伍。亦是穿戴不齐,枪支不齐,甚至还有人没有枪,背着大刀或挎着手榴弹,但队伍很是整齐,战士们挺胸昂首,步履矫健。
王铭章看着,突然朝着自己的队伍大喝一声:“停止前进!原地休整!”
军队拖拖拉拉,有的人要坐,有的人找高坡躺下。
王铭章越看越气,大声下令:“全体立正,向友军行注目礼!”
士兵们不解地立正站着,看八路军走过。
部队继续前进。
走到下半夜时,士兵十分疲倦,又有风雨,衣服单薄的川军已不胜饥寒。停下来后,就东倒西歪地蜷缩在风雨里。赵渭滨跑来:“报告,这里仅是一个几百户人家的小镇,已驻扎了孙连仲31军的某部,还有八路军115师的某部,家家户户都已挤得无立足之地,实在是没有房子了!”
王铭章说:“集合,奔下一村庄。”
吹了集合号后,士兵们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起来,大多实在不想走了,有的已在风雨中进入了梦乡。
此时,八路军也吹起了集合号,不到十分钟,这支队伍就整整齐齐地站在了街中央。一位和士兵一样装束的军官站在队伍前作动员:“同志们,我们已经休息了四五个小时了。现在有一支队伍刚刚长途跋涉而来,现在还没有住处,还没喝上一口热水。咱们大家看一看就知道了,他们还穿着单衣短裤哪。他们是来打日本鬼子的,和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我提议,把我们的地方让给川军弟兄住。大家说好不好?”
“好!”八路军战士齐声回答,震耳欲聋……
王铭章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感叹道:“唉,说实话,十年内战,真不知道干了些什么?拿自己的拳头打自己的眼窝,汗颜呀!在洪洞我听过朱德的报告,讲军事,也讲政治,真是耳目一新呀。活到这个年纪我才明白,延安英明,共产党伟大,八路军是一支有凝聚力的部队,定会担当起抗日救亡的重任。”
黄以元说:“连师长都称赞八路军,怪不得一夫心向延安。青年人思想活跃,代表着未来和希望,我等老朽望尘莫及了。”
大家说着话要往回走。滕一夫却骑马先跑了。
王铭章说:“敌机昨天轰炸,我听说县城死了四个百姓?”
滕仁杰说:“是四个,一个学生,两个市民,还有一个是乡下来卖菜的老太太。”
黄以元说:“县上发了抚恤金,我们几家和商会也给予了救助。”
王铭章说:“敌机不定时来轰炸,我们不可掉以轻心,地道还要抓紧挖呀。”
滕仁杰说:“周县长召开了动员会,有条件的都要挖。县上两条主要地道,正在加紧施工。”
黄以元说:“我和滕师长都在自家挖一个。”
王铭章说:“日本鬼子有飞机,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呀,也要主动地出击一下。”
滕仁杰说:“这也有些怪我们,现在棉衣尚未补齐,鞍马劳顿,是应该先休整一下,现在能守住滕北阵地,阻止日军前进,已是不易了。”
王铭章说:“前两天,我们真还出击了一下,就是1月14日,在750团陈士俊团长指挥下,由尹唯一营长趁夜色袭击两下店,命令他们一定夺回两下店阵地,把日本鬼子赶回邹县去。他们消灭了两下店400余日军,可惜邹县派一大队来增援,我方没能夺回两下店阵地。再次出击之事已酝酿得成熟,近几天我要到北沙河去,商量一下,要给其致命一击!”
滕仁杰说:“有用得着滕某的地方,言语一声,我们毕竟是老滕县人。”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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