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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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滕县城的城防,重点是在城外,守城的川军大多在城墙上和城墙内外的工事里。当时城内的百姓们基本走了个干净,偌大的滕县城基本上成了空城,好几条繁华大街,空无一人。这个时候,突然从一个小巷里走出个人来,个头儿要比一般人高,高得晃晃悠悠的。走近一看竟是两个人,一个人把另一个人驮在肩上,再仔细看,竟是胡涂涂爷儿俩。不知从哪儿走了出来,也不知到哪儿去,旁若无人地走在了大街上。确切地说是胡涂涂驮着坷垃蛋走在了大街上。他们一个当另一个的眼,一个当另一个的腿,一个多月来,已经练得相当熟练,坷垃蛋骑在胡涂涂的脖子上,两手摸着胡涂涂的头,前进、后退、往左、往右,脚下有坑,路上有绊,两脚踩泥,树枝刮脸……坷垃蛋都能提前在胡涂涂的头上做出暗号,或喊出声来,胡涂涂亦能心领神会,因此,两人走在空荡的大街上快步如飞,比有眼人走得还要快。为此,胡涂涂相当得意,他认为,炸断坷垃蛋的两条腿,是老天专门给他的恩赐,要不谁能骑在他的脖子上给他指路。
在城东门修筑工事的是昨晚刚进城的张宣武部队,他们的人也没想到,能从城里走出个这么样的人来,他们一进滕县,就去了北沙河阵地,还没有见过胡涂涂爷俩,惊奇得如临大敌。
小四川大喊:“哎,哎,哎,有私闯城门者,抓,抓住!”
一群战士把胡涂涂逮个正着,推推搡搡地带到城门以里。川军对他爷俩这样产生了极大兴趣。
大烟袋看看胡涂涂,摸摸坷垃蛋:“哈,哈,你们这是一个人呀,还是两个人?”
坷垃蛋说:“我是俺爹的眼,俺爹是我的腿。”
大个子机枪手说:“你们一个也罢,两个也罢,招认吧!”
胡涂涂问:“招认?招认啥呀?”
大个子兵说:“哈,哈,装憨卖傻了不是?不说给你听怕你成了冤死鬼,这滕县城里早在两天前就已清城完毕,现在除了守城军队,连个人影儿没有,冷不丁地钻出你们一对,噢,或一个活宝来,又急匆匆地往城外跑,城外是什么,知道不?全是日本人,如果不是奸细,找死去?你们装成这个样子,瞒得了别人,还能瞒得了我去?”
胡涂涂忙得连连作揖:“长官,误会,误会,你们把我当成奸细了。在下祖辈滕县人氏,姓胡,人们称我‘胡涂涂\’,打听打听,都知道的。”
小四川说:“别听他啰唆了,咱们还得修筑工事呢,特殊时候,特殊处理,做了,省事了。”拉着胡涂涂就要走。
胡涂涂说:“真把我们当汉奸了?”
大烟袋说:“看得出来,你们也许是冤枉的,但是非常时期,非常处理,前敌指挥部的死命令‘许进不许出,出城者,格杀勿论\’。再说,怎么给你们去对证,放了你们吧,还真怕你们把咱们的城防情况送给日本人,让你们回去吧,唉,回去也是去做炮灰。你们爷俩就当一回冤死鬼吧!”
胡涂涂说:“滕县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神算胡涂涂,我爷俩抓过汉奸立过功的。会算命打卦,不行,就先给各位老总算一卦,算得准了,你们就留我一条老命,实在不行,留一条小命也行。”
大个子兵来了兴趣,说:“那就让他算算,反正日本鬼子还没来,他一个瞎子也跑不哪去。”
胡涂涂说:“哪位老总先来?”
大烟袋把旁边一位正修工事的副连长拉了过来:“你就给这位算一算,算准了,免你一死。”
胡涂涂说:“这位是四川绵阳人,母亲健在,父亲去了南洋,下落不明,家中兄妹六人,二男四女。这位长官打起仗来,喜欢端着机关枪直挺挺地往前冲锋扫射,也该他命大,没让鬼子打死。”
说完,那副连长一下子跪在了胡涂涂跟前:“神仙,真是神仙呀,说的都对,和眼见的一样。”
胡涂涂说:“我只和大家闹着玩玩,我和你们王铭章师长是朋友,请你们通报一声,我是来和他商谈战事的。”
这时谁也不敢怠慢,副连长说:“快,快去找师长汇报。”
一战士应声而去。
大烟袋不放心,又喊了一声:“回来!还是我自己去吧。”
战士停住,大烟袋往城里跑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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