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里的那首“氓”总共240字,如果我说,文学作品里我印象最深的女子是那个为爱痴情而被始乱终弃的女子,我自己都难以相信。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 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 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桑之落矣,其黄而陨。 自我徂尔,三岁食贫。淇水汤汤,渐车帷裳。女也不爽,士贰其行。 士也罔极,二三其德。”
在我十六七岁,情窦初开时,那个在破壁残垣前徘徊张望的古代女子时常会跃然眼前,提醒我不要感情用事,不要过早投入感情,这样的提醒对于敏感的文艺少女来说实在太必要,它让我避免了陷入感情的漩涡,顺顺利利考取大学,人生少走一段弯路,我向来不愿用挫折和苦难来换取写作的素材。
“在水一方”、“君子好逑”,那么多首诗在我眼里写的都是同一个女子,窈窕、温婉、脱俗,婚后小心操持,并无过错,还是被粗暴地对待。她教会我只可以在文字里幻想各种爱情戏份,在生活里别把爱情视作天,它会有保质期,要学会平实地在亲情里善待自己和爱人。
感谢这位两三千年前的古代女子,她分明是文艺女青年的爱情疫苗,让人不至于为了爱而患上失心疯。
我很少从性别上区分作家,最喜欢的几位作家也并非女性。如果一定要列举,简·奥斯汀算一位,她没有宏大叙事,只在日常生活里叙述故事、体现人性,她所塑造的在成长中自我发现、独立坚强的女性形象也深得我心。
日本女作家清少纳言,那本《枕草子》让我触摸到日常生活的美学,各种自然景象,各种寻常事物,总被她清淡的笔触描绘得优雅、美好,带来新鲜、慈爱、安详的感觉,我希望把日子过成她书里的模样。
我还深爱着张充和、杨绛两位先生,倒都不是因为她们在文学上的成就,而是极其欣赏二位的人生态度。
阅读和写作会有偏好,但不是因为女性特质。近几年不太读小说,如果读也是复读以前读过的经典或者是密度粘稠而不是靠故事情节来吸引人的作品。大约是人至中年,希望能够对人生很多问题不惑,哲学、宗教、传记之类的书会较多出现在案头,去年比较过瘾的一本是《僧侣与哲学家》,最近手上是《西藏生死书》。
写作方面,因为工作忙,压力大,没有时间、体力和才华写小说,还是靠写一些散文随笔来纾解自我,也会特意留意某一类题材,形成一定的体系。
江泓,电视制片人,中国科技大学硕士生导师,写作者,著有《步步莲花》、《一半明媚 一半忧伤》、《风动玉兰满庭芳》、《人生转折上的一二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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