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婵
姐姐比我大两岁。小时候,我俩是“死对头”。
我的麻利,衬出姐姐的迟缓;我的机灵,衬出姐姐的愚钝。一起插秧苗,我俩同时下田,很快我就和姐姐拉开了距离。我快速而精准;一会儿秧苗分得均匀。姐姐动作缓慢,还有多余的动作。一会儿秧苗放多了,父亲一顿呵斥;一会儿秧苗又放太少了,父亲又骂:“看看你妹妹。”一起砍柴,因为姐姐的柴捆松散,分量轻,父亲的责骂成了家常便饭。
因为有我比较,姐姐经常挨骂,她恨死我了,恨不得我生在别人家。
如果只有我俩一起干活,我们就采取分工的办法:割禾(水稻),一人一半;挖地,一人一半。有一次挖地,我划线时粗心了,没看出地边线是斜的,且往我那一边幅度很大地斜过来。这样,我的地越挖越宽,姐姐的地越挖越窄,我挖的面积超过她一倍还多。因为是我划的线,我也不好后悔,但也不想示弱。于是加快速度,不休息也不喝水,拼命地挖。姐姐则挖一会站着休息一会,幸灾乐祸地看我挥汗如雨。
第二天割禾时我留了个心眼,仔细观察过,分得很均匀。然后我埋头闷割。割完了我那一半,姐姐才只割完一小部分。见我要回家,她开始耍赖:“你回我也回。”清晨割完这块稻子才回家吃饭是我俩的任务,任务不完成父亲会责骂。我奇怪:“那是你的,我的割完了。”然后我提起镰刀走上田埂,姐姐竟然也提着镰刀从田里出来,还几步跑到了我前面。我非常生气,但也没有办法,只好非常愤怒地走回田里,割她的那一半。
这个不像姐姐的姐姐让我非常生气,不想跟她一起干活,不想她是我姐姐。有一次吵架,我气急败坏:“你快嫁,嫁出去就好了,我一生一世都不去你家。”姐姐毫不示弱:“鬼才稀罕你去。”
一对“死对头”姐妹,随着年龄渐长而慢慢关系缓和。我上高中时,姐姐已缀学多年。假期里再跟她外出干活,我不再数落她慢,她开始体贴我挑不了重担。
“死对头”姐姐小学毕业后就回家干活了。在我读大学时,她外出打工,省下微薄的工资给我寄生活费。
“死对头”姐姐现在离我最近,我俩隔三差五地在一起喝茶,闲聊。尽管我和她仍然聊不到一块,但我不再顶撞她,也不再不耐烦。她得了什么东西,总想着跟我一同分享,有了委屈也跟我诉说,我成了她的依赖。
时光流转,世事变迁,我们不再是“死对头”,我们姐妹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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