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光明
我还看见两张《都市快报》离开我怀里,蝴蝶般在空中飞舞。随后我重重地摔在地上,再被壮汉重重地一脚踏住胸口。锥心的刺痛和窒息的刹那,我仍然感到了来自李仙琴的关怀。我迷迷糊糊地看见豫生冲向壮汉,踏在我胸部的脚才离开。许久,等我慢慢恢复意识,天地旋转得不那么极速了,我看见踏我的那只脚,已经踏在豫生的胸口。
五三在哭泣,他的矿泉水瓶掉在水泥堆里。刘一平在断断续续地骂人,招来反反复复的耳光。蒋振山和老五趴在地上啃尘土。我们彻底输了。
我想不如就这样躺在地上吧,至少还能安静地享受头顶上冬日的暖阳,至少我们还没糟糕到在钱塘江里挣扎。我老了,也感到累了。一个40岁的老男人此刻静静地闭上眼睛,绝望地享受旖旎阳光对身体的吞噬。我听见钱塘江涨潮的声音袭来。钱塘江是我一辈子从未见过的大江,它很美、很温柔又很凶猛、雄伟。一阵风吹过,吹出了满目的灰尘,太阳显得不那么刺眼。我睁开眼睛,看见散开的报纸正被江风吹起来,然后离开大桥,一路袅娜绝情地飘向钱塘江。忽然,一道黑影挡住了我的阳光。刘枧像一座塔,像一座大山,正巍峨地耸立在我身边。我心想,今天豫生苦海无边,他惹了不该惹的人。他自称是我们的大哥,却总是带给我们苦难。
我抬头,电光火石间却看见壮汉躺在地上,刘枧矗立在那里。刘枧竟然背叛了柯总。
这个剧情一定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代表公司的人开始了内斗。民工们越来越多,一边摸着伤痛处一边观望,他们百思不得其解。其实剧情也简单,刘枧出手救了他的徒弟、我们的大哥方豫生。
刘一平和五三趁短暂的平静,急忙过来把我抬到水泥堆上。
“我就觉得你天生一副反骨,想不到今天终于露出原形了。”柯总看着天空的云说。
刘枧:“不是我反公司,是我看不惯欺人太甚。”
柯总在活动手腕:“拿着公司的钱与公司作对。”
刘枧:“我没有反对公司,董事长自会裁决。”
柯总:“你平时就是喜欢与我作对。”
刘枧:“你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你自己知道。但与我无关。”
柯总扭扭脖子:“好,公司的事暂且放下。我们之间也该有一个了结了。”
刘枧:“我们之间没有怨恨。”
“我有!”
“那随你。”
柯总指指西装人:“你们不要参与我和他们之间的事。”
他说的他们,明白无误地指指刘枧并附带上豫生和我们。
刘枧拉开架势,豫生从地上捂着胸口爬了起来,他的抗击打能力真比一般人强。
柯总睥睨了刘枧一眼,也拉开架势,和刘枧轻轻地碰触手指,互相试探。我相信他们早已清楚各自的底细,试探纯属多余,也并非出于礼节,而是出于习武之人的习惯。
柯总试探地低鞭腿朝刘枧膝盖外侧踢去,刘枧抬腿,迅速回了一个低鞭腿,向柯总踢去。柯总并没有抬腿防护,而是一个前手刺拳猝不及防打在刘枧的脸上。刘枧被打得身体后仰过去,却一个转身后摆拳落在柯总的肩膀。仅仅在几秒钟时间里,他们两个就迅速展开了精彩的攻防,让人目不暇接。这样的场面大家见得都不多,一个个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将柯总和刘枧围在中间。西装人开始还试图驱赶围上来的民工,但是这边散开那边又围拢起来,最后西装人放弃了驱赶,干脆与民工一起围观高手对决。
柯总活动开了手脚,双拳两腿噗噗地压向刘枧。刘枧面无惧色,频频还手击打对攻。柯总人高马大,起腿起膝轻易就能上头,刘枧身手敏捷,低扫击肋不遑多让,看得围观的人眼花缭乱。这里刘枧见柯总又起腿踢来,他却没有避让,截住柯总的脚后一个勾踢,将柯总摔在地面。柯总仰面躺在地上,刘枧并没有扑上去进行地面锤击,他知道柯总在诱使他进入地面,想重演我们见过的裸绞来一招制敌。柯总见刘枧不愿进入地面,便迅速起身,再次依仗身高优势,密集地施展拳脚,要与刘枧对攻。刘枧并不退让,躲避柯总流星似的双拳,不时近身反击。两人你来我往,大战了几十回合不分胜负。突然,乱拳中柯总一拳击中刘枧头部,顿时,刘枧像喝醉了酒,身体踉踉跄跄。柯总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再次挥拳击打刘枧的头部,将刘枧打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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