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霁虹
我曾经给红柯做过一本书,那时他还在宝鸡工作。寄样书的时候,我附上一信:书是作者的孩子,也是编辑的,因此,看到它这么漂亮顺利地出生,我和你一样快乐。
叶广芩的《青木川》出版后,一个读者连夜看完给我发短信说:“这是一部拿起就放不下的优秀作品。祝贺《青木川》的亲娘叶老师。也祝贺《青木川》的亲姨韩老师。”叶老师于我,亦师亦友亦姊,这个亲姨,最多也就是个小姨。
《叶落大地》快完稿时,吴文莉邀请我为其做书。沉寂8年,数易其稿,我的年轻美丽善良优雅的朋友愿意把这个“孩子”交给我,这份信任让人心暖。这个大姨,我必须当。
2014年“五一”前,吴文莉把《叶落大地》完成稿发给我。我原本打算假期回家陪老父亲,劳动节后上了班再看书稿,但5月1日晚上,睡觉前还是没忍住,从手机QQ邮箱里下载了书稿。于是,忘了眼疾和颈椎不适,我的假期就在阅读《叶落大地》的巨大惊喜和震撼中不知不觉过去了。不得不说,这绝对是一部拿起就想一口气读完的优秀作品。沉醉于欲罢不能的阅读里,百年前的故事如在眼前发生,书里的人物深深打动了我。这样一本书,这样对土地又爱又恨又绝望的一群人,让我知道了吴文莉的文学世界有着这样的悲悯和宏阔气象。一个世纪前以土地为生命的中国农民,与当下农村和农民的现状有着巨大不同,他们对土地生死相依的感情到现在也有了很大变化。但因为文学,我们对他们的关注却依旧。冬莲的命运是那个时代无数中国女人的缩影,独特而充满个性。我想,文学的魅力就在这里,《叶落大地》的文学价值也在这里。出版这样一部作品,使我们可以回望我们的祖辈如何从泥泞里走来,也可以让我们对未来的路有些许冷静判断。这正是我们想要坚持的东西啊!作为出版人,能遇见这部书,是我的幸运和福气。
连年大旱闹饥荒,刘冬莲挺着大肚子和丈夫、女儿等一群山东人逃往陕西,不想刚过了潼关,丈夫被黄河水卷走。为了给丈夫置办棺材,刘冬莲卖了女儿,之后带着遗腹子在陕西艰难开荒。她和她的山东老乡不但在陕西的大地上扎根成长为枝繁叶茂的大树,而且把生命和灵魂深深嵌入这片土地。如果说8年前吴文莉的《叶落长安》讲述的是河南人闯关中的故事,那么8年后的《叶落大地》就是一卷山东人如何从漂泊挣扎到落地生根的闯关中的生存传记。这是一部与人类生存繁衍休戚相关的,夹杂着心酸、坚韧、信念、希望的创业史,是一首中国人几千年来顽强拼搏的雄浑深沉的赞美诗,更是一盏散发着中华民族强大生命力的温暖明灯。
与《叶落长安》相比,《叶落大地》无论是叙事结构、气韵、气质还是精神都有了令人惊讶的变化。整部小说中,历史与文学的交汇如此绵密诚恳,叙事安静稳健、舒缓节制,语言朴素、顺畅从容,不渲染,不煽情,不炫技巧,不虚张声势,但却游刃有余地行走在关中小村庄的历史经脉中,将读者一口气带到叙述的终点,使读者饱含热泪,使细碎苦难的日子呈现出所有生活里都需要的尊严、温暖、力量和人性之美。
都说文如其人。但谁会相信这样一部大气老辣之作出自一个完全没有农村生活经历的美女画家之手?
吴文莉说:“我热爱生活和世间一切美好事物,我要健康,要美丽,要积极,要努力帮助我所能帮助的人。”没有对土地和生命的悲悯情怀,怎能写出这样的大气势大情怀大境界?这正是她弥足珍贵、令人怜惜的地方。
吴文莉在《叶落大地》的结尾这样写,不知过了多久,谭守东来墙下唤他娘回家吃饭,一仰头,看到她脸上的皱纹在阳光底下竟像黄土地里熟透的麦子一样,闪亮着动人的金色光彩。土地、生命、阳光,这是我们这个民族的信仰和守成。多么希望到了老年,我们都能如刘冬莲一样,坐在午后金色的阳光里,任光影与岁月飘摇,安详静美。刘冬莲和她的山东老乡以挣扎,以坚韧,以勤劳和智慧,在陕西关中辽阔的大地上落叶生根,建立了他们的生存之地和精神家园,成就了《叶落大地》令人动容的灵魂。这慈悲温暖的作品,是刘冬莲和她的山东老乡的,是亲妈吴文莉的,是我这个大姨的,也是有缘遇见这部书的读者,你的。
新闻推荐
陕西省科学技术协会科普宣传专栏 致癌植物?太草木皆兵啦(上)
近些年,我常常会遇到这类问题——一些朋友隔三岔五发过来几张盆栽植物图片,说突然看到网上说这是致癌植物,而自己家里正好就...
陕西新闻,讲述家乡的故事。有观点、有态度,接地气的实时新闻,传播陕西正能量。看家乡事,品故乡情。家的声音,天涯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