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不同年代的战士总会有着不同的感慨。73岁的徐东瑜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的烟台兵。1962年,他踊跃报名参军,进驻昆嵛山,六年的军旅生涯让他终生难忘。晚报的“红故事”专栏让他的思绪重新回到了那段艰苦奋斗的岁月。他说:“尽管那时的生活非常艰苦,但是我们以苦为荣,把美好的青春献给保卫祖国的神圣事业中。青春无悔!”
战争年代,虱子叫“光荣虫”
徐东瑜说,1962年,国内正处在生产救灾生活困难时期,国内外形势严峻,烟台市(芝罘区)内在校的大学生、高中生、中专生及各行业的适龄青年都踊跃报名参军。7月中旬,他和大部分烟台兵冒雨进驻昆嵛山深处腹地无染寺和六度寺一带。“有的住在百姓放柴草的民房里,有的则住在刚建成还没安门窗的营房中,在潮湿的水泥地上铺一层薄薄的碎麦秸草,在草上盖上条白布单就是大地铺。”昆嵛山的雨季往往数日阴雨不断,有的营房屋顶漏雨,战士们就在蚊帐顶上放个脸盆接水。
“老连队是刚扩建的,营房里面空荡荡的,老班长指挥我们新兵到采石场搬方整石,到山上砍松木棒子扎起床面,再把刚割的山草厚厚地铺在上面就是床,然后把配给的两床棉褥子横向铺三人睡,大家挤在一起可以抵抗严寒。从河边打的冰碴洗脸水刺骨凉,需要急行军80里到文登七里汤(村名)才洗了一次热水澡。”他还记得当时战友们头上生虱子很平常,老连长说:战争年代虱子叫“光荣虫”。
全班只有一件军大衣
“1964年以前,全班只有一件破旧的军大衣,站岗放哨公用。每当夏秋两季换装前后最难熬,初夏四月三十日还穿棉装,太阳晒得要命;晚秋九月三十日仍然穿着单军装,早晚冻得要死。直到全军改装后,每人增加一套绒衣裤和一件单大衣,才解决了这个问题。”
而在部队的工地上,初春,每年换新的棉军裤早已不见绿色,露出一缕缕破棉絮;夏秋,军装撕了,裤子碎了,鞋袜破了,战士动手缝补,补丁摞补丁;雨季,有时候战友们正在施工,突然乌云密布,倾盆大雨从天而降,连队冒雨收工回驻地,换上第二套单装。不一会儿雨过天晴,又立即上山施工。突然又是一阵雷雨,又淋成了落汤鸡,再无衣可换。就这样反复折腾,有时连续数日穿湿衣服。
粗茶淡饭“南泥湾”
他回忆,在生产救灾年代里,部队生活也相当艰苦,粮油肉和副食品皆定量供应,战友们个个年轻力壮,加以繁重的体力劳动,顿顿吃不饱,天天都有饥饿感。“早晨一个窝头一碗稀饭,中午一个馒头一碗大菜,晚上大米或小米干饭一碗大菜。春冬季,天天吃大白菜和萝卜,夏秋季天天靠大南瓜和老黄瓜。虽然饭菜粗淡,但战士们吃得都很香。”有时执行抢险任务,需要“连续作战”,中午炊事班推着小车去工地送饭,热气腾腾的大馒头用棉被包裹得不管多么严实,可到了工地馒头已冻得硬邦邦的,很难掰开。不过,战友们总是迎着刺骨的寒风,蹲在冰天雪地里狼吞虎咽填饱肚子,放下碗筷继续干。
随着连队驻地稳定下来,部队发扬南泥湾精神,战友们利用每天傍晚和星期天,披星戴月上山开荒种地,收获一些地瓜、大米和瓜果蔬菜以资伙食,粗粮逐渐可以随便吃,加上连队养猪,生活也有所改善了。
再苦再累也觉得自豪
尽管没有战争,但是当时的国防施工却是异常繁忙。徐东瑜说,“严冬,冰天雪地,战友们依然光着膀子,挥舞大锤在陡峭的石壁上打炮眼,浑身是汗冒热气,干劲冲天,收工时则是风吹背后寒。搬运石头的战友们更是辛苦,肩扛约五六十斤重的方整石,在崎岖的山间羊肠小道上,艰难地来回扛运,天天扛,月月扛,佩肩磨破了,衣服两肩也碎了……”
军事素质更不能丢下,“说打就打”战歌始终响彻军营上空。“1964年军事大比武,掀起全军大练兵热潮,连队坚持每星期六一整天进行摸爬滚打军事训练。百步穿杨,刺刀拼杀,近战夜战,胳膊磨破了,腿脚练肿了,个个全然不顾,手握训练木枪相互对刺拼杀,有时用力过猛木枪都捅断了……”
他还记得,1966年除夕夜,自己所在连是全团的值班分队,所在的班又是全连的值班班,从傍晚开始,手握冲锋枪,子弹上膛,身背五颗手雷,全副武装静坐在床边上,时刻待命,整夜没合眼直到天亮。看到村里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听到鞭炮轰鸣声,顿时心潮起伏,思念远方的亲人。然而想到能为全国人民过好年而站岗放哨,又感到非常自豪。
如今一想到昆嵛山,徐东瑜都觉得,那是自己和战友们战斗过的地方,那是自己心中的烙印,那是自己的青春岁月。
(本文图片由徐东瑜提供YMG记者李德强翻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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