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视角: 讲述男性战场更有味道

半岛记者黄靖斐

李少红暌违大银幕十三年的电影新作《妈阁是座城》定档6月14日上映,电影编剧、原著小说作者严歌苓、导演李少红和主演白百何近日接受记者采访,分享《妈阁是座城》背后的故事,并探讨书籍与电影中女性情感故事的表达。严歌苓透露,这次她以女人的观察和叙述去还原男人之间不见硝烟的战场,更加有味道。

记者:严歌苓、李少红、白百何,在各自领域都是佼佼者,怎样的机缘一起合作一部电影?

李少红:这是一部特别的女性题材电影,应该说是一部很大胆的电影,是在当下现实题材当中,非常有突破性和超越性的电影。我等了这部电影有10年吧。

看到严歌苓小说的时候,我觉得这么多年在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故事表达的东西是非常贴合现实的,讲述了改革开放之后在大的历史变迁时期里的男男女女,以及他们的命运和情感经历。严歌苓的小说太抢手了,每次我刚想要的时候,就被男导演抢了,我跟她说,你最应该找一个女导演来拍,我毛遂自荐。这次下手比较快,得到了这个机会。

严歌苓:我很希望少红导演来执导,以前看过她很多好的作品。非常希望她这几年没有导电影的情况下,能出来执导一部我们合作的电影。这是很理想的合作,女作者,女导演,还有女主演。用女人的观察和叙述来看男人不见刀光剑影和鲜血的战场,我觉得更加有味道。这个戏如果是男性导演拍,可能是比较娱乐,比较惊悚。

白百何:我看了剧本觉得挺难演的,就问导演,这个我真的能演吗?导演就说可以。其实看剧本就看了一年。我拍其他戏的时候导演老去看我,每次去都鼓励我一下。我拍了三部戏,导演来了三次,我觉得导演和演员一起成就了这个角色。导演很执着,我老说她是梅晓鸥本人。

记者:为什么主角是“叠码仔”?

严歌苓:我一位朋友的朋友是叠码仔,这样的身份作为故事的叙述者,会清楚里里外外所有事情,所以把主角作为一个女叠码仔。作为女人来说,干这行就更加有风险,更加有色彩,更加有变数。

灵魂人物:女主独立特质尽显魅力

记者:对于梅晓鸥这一角色,应该怎么理解?

李少红:这部作品最吸引我的还是梅晓鸥这一角色。我把背景时间变到2013年、2014年,但是往前还有追溯,所以能感觉到在这个过程中,时代在变,人也在变。梅晓鸥很有时代的代表性。她能在赌场这种工作环境中独立生存下来,她的魅力就在于这种独立性。严歌苓的小说非常有感觉,有人物感,因为她完全是用梅晓鸥内心的活动组成的故事,不是像类型片一样,她是用一个女人的内心活动,这个女人的情感、内心的感受去看待社会和看到她自己的人生。这一点非常女性化,而且有人物感,这是当时很吸引我的地方。白百何身上就有这些元素,虽然她没有演过类似复杂的角色,但她还是能胜任。

严歌苓:梅晓鸥是非常复杂的一个人,她的内心和外表完全不一样。作为一个叠码仔,爱上自己的客户,过程中也有很多的挣扎,很多的自我颠覆。

白百何:环境和成长经历造就了她身上的一股执念,永远在自我拉扯。我送她四个字叫“屡教不改”。坚强、有情有义、我觉得她比任何片子里的任何一个男性角色都更大度,更宽容,她更忘我,其实其他几个男人都蛮自私的。她的生活状态是现在女人们很羡慕的,很向往的:养得起自己,还算年轻。

记者:整个拍摄过程中,白百何的表现如何?

李少红:后来拍着拍着,就觉得严歌苓小说里写的很多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全都对,而且特别自然,那个时候我觉得基本上是梅晓鸥“附体”了。

记者:影片中白百何演唱了一首歌《我是一只小小鸟》?

白百何:录歌时,因为我参加了李宗盛大哥作品的音乐剧,音乐剧发布时,我翻唱了一下这首歌,导演觉得非常适合放在《妈阁是座城》的片尾,导演说,你看你唱的是一只鸟,梅晓鸥也是一只鸟,没有想到放在片尾的时候,还挺合适的。

拍摄挑战:戏份太多没有时间睡觉

记者:这是不是第一次参与一部电影,从头到尾几乎每个镜头都有自己?

白百何:这部电影偏女性题材,我的戏份特别多。当时拍戏时,凌晨两点拍两个小时,导演说你回去歇会儿,就又打电话说来拍,拍了一会儿又回去了。早上七八点又去拍,我本来觉得时间方面的安排特别崩溃,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我睡觉的时候,大家都在现场盯着,完全都没有休息。

记者:拍摄起来有哪些困难,能不能跟我们分享一下?

李少红:这个戏的拍摄从头到尾运气特别好,我觉得挺奇怪。严歌苓小说里有一句话,段凯文(吴刚饰演)说,澳门实际上是一个聚宝盆,台风都绕着走。几十年都没有过的台风,我们就赶上了。几乎就跟要地震一样晃,我们还有一半的工作人员受阻在珠海,珠海的风比澳门还大,但是,我们也奇迹般按照原定的时间开拍了。当时我们先救灾,先帮当地人去抬树,所有破坏了的场景,都一一恢复。

记者:导演想告诉观众朋友什么样的讯息?

李少红:梅晓鸥这个人就是非常矛盾的,虽然职业是和“赌”有关,但是她又有极强的原则,不会去挑战自己的底线,她真正看到所爱的人陷入泥潭的时候,会拼命地把他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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