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又见雨纷纷

□辛荣庆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一夜小雨,淅淅沥沥没有停下的意思,按照传统,清明节前一天是祭奠先人的日子,一大早,驱车冒雨踏上回家的路。一路雨雾朦胧,两眼不敢懈怠,第一次上高速,享受着速度的快感,也伴随着些许紧张的情绪。道路两边美丽景色,无暇顾及,只盯着前车带起的一团团水雾。

绵绵细雨,润物无声,到了田间的土路,已经不能开车行走了,于是换上水靴,穿上雨衣,带上祭品,虔诚出发。雨不大,雨点落在脸上只有丝丝凉感。不过风还是有点大,刚爬上西山路口,一阵风将我吹了个趔趄。呼呼的风声吹得雨衣边角直响,雨衣帽子让风吹得压在额头上,挡住了前方的视线,只能看到脚前一米多远的泥泞路面。

昨晚开始,细雨未停,路面被雨水冲出了一条小溪流,从高处蜿蜒流下,就象一条俏皮的小鱼儿,一会游在路的左侧,一会儿又游在路的右侧,清清的雨水经自然净化的缘故,没有急雨那般的浑浊,而是十分得清澈,能够看到让水淘洗过黑黑的铁沙,看来不只是大浪才能淘沙,涓涓细流同样也可以。

清明节在我心目中,是与春节、中秋齐名的大节,这与清明祭祖仪式有很大关系,总感觉是一个充满神秘的节日,一定要毕恭毕敬地对待,这也许是传统的定式,因为从小就是这样认知的,已经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崇拜先人,敬仰先人,这也是中华民族一直顽强不息的一个原因吧。每当清明时节,生活在异乡的游子,不管贫富、不管远近,不论高官富贾,还是平民百姓,都会从四面八方赶回老家,回到这个出生成长的地方,寻找自己的根,释放着游子内心深处那份对亲人的追思与对家乡的想念之情。

记忆的闸门打开了缝隙,儿时的情景又浮现眼前。那时候清明都是叫寒食的。印象最深的就是能分到用染料染成彩色的鸡蛋、鸭蛋和鹅蛋。小伙伴儿们在一起最重要的一项就是要比一下谁分的彩蛋颜色好看,谁拿到的蛋够大、够硬。因为最后还有一项碰蛋比赛,蛋壳硬的就会成为赢家,这份荣誉会让“小冠军”豪横好长时间。这种乐趣,生活在富足、物质充裕的时代已经很难体会到了。

因为我来的比较早,周围只有我一个人,不一会雨停了,这是否是父母怕他们的孩子淋雨受凉,而求雨神网开一面呢!此时我已是泪下潸然,父亲、母亲:我想你们了……就在我打算离开时,突然起风,环顾四周,我一人站在这旷野里,风夹杂着纸屑在周围盘旋,恰似深深的眷恋与不舍!

雨停了,风也小了,返回的路上还是一片泥泞,路两边绿油油的麦苗一派生机勃勃,各种小花在风中摇曳,田埂上的野生车厘子,开着粉白色的花,向我点头；后沟坡上那一簇山桃树,花开得异常娇艳,顺沟风捎带着花瓣,撒落在湿漉漉的小道上,粘在泥水里不能动弹。沟底的柳树,撑起硕大的绿冠在风中婆娑起舞。远处的村村通水泥路,宛如一条白色玉龙,蜿蜒盘踞在山脊之上。附近的村民,开着电动三轮车也来了,身后留下的是深深的辙印。

雨后的大地,处处春意盎然,村路两侧的观赏花姹紫嫣红,美得让人窒息。

愿生活象鲜花簇拥的路一样,美丽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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