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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军医的战争回忆录

来源:济南时报 2020-11-22 14:00   https://www.yybnet.net/

□新时报记者 江丹

如果一位军医回忆他的战争经历,他会想起哪些场景?他近距离地接触伤员、处理遗体,通常需要通过残骸确认那些生命曾经属于谁。他通常需要克制主观情感,强迫自己忘记他们是战友,忘记他们是敌人,去做更加客观专业的救治和判断。他好像永远在救治别人,但突然有一天,他在毫无防备的时候也成了一名伤员。

乔恩·科斯铁特尔会想起这些。在非虚构作品《抢救与杀戮》中,他从一名美国军医的角度,回忆了战争的种种。从中我们看不到一场战争的全貌,但是我们可以了解其中的细节。

接受医疗训练学习战争之道

1991年,“沙漠行动”开始的时候,其时,乔恩·科斯铁特尔是美国一家医院的急诊医生。

就在这之前,他收到了美国国民警卫队的大量宣传册。“宣传册展示了军医背负着医疗设备从山腰俯冲下来,野战医院的图片则显示战场有创伤小组、救护后送直升机和夜间救援行动等,其中一本小册子宣扬以飞行医生为职业的优点,包括在飞行外科学院受训和战场中的冒险人生。这些信息的重点在于,军方提供的医学实践可以让医生的医术更上一层楼,他们也正在招募勇于突破的医生。”

这些“医生从军的种种福利”打动了科斯铁特尔。在这之前,科斯铁特尔一直处于一种挑战和突破的状态之中,他在美国威斯康星州奥奈达印第安保留区的一个贫苦单亲家庭长大,接受教育努力“出人头地”。最初考入大学时,科斯铁特尔想做医生,可他必须先克服很多障碍,比如学科短板,还有资金问题。毕业之后,他在一家大型企业成为一名出色的营销人员。他买了新房子、越野飞机和露营车,周末和家人一起露营、垂钓。

“我有两个梦想:一是过宽裕的日子,二是做一名医生。”科斯铁特尔回忆。彼时,他的第一个梦想已经实现了,他开始奋斗第二个梦想。他放下工作,进入医学院继续深造。1988年,科斯铁特尔获得医学博士,成为梦寐以求的医生,“我对自己说:我会用双手行善。”

1992年9月,想要学习陆军的作战创伤课程、成为一名随军飞行医生的科斯铁特尔正式成为一名军医,开始一系列的受训项目。但他立刻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种矛盾之中。

“我是一位正在受训成为军人的医生,是现代骑兵队里的印第安美国人,但骑兵队的创立可追溯到印第安战争。我的制服上绣着粗大的军医部门徽章,有别于其他军种,它告诉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我是一名医疗队军官。这个身份让我在骑兵队既接受医疗训练,也学习战争之道和杀人技能。此刻这两个角色互相冲突,我苦思着如何设法平衡行医和作战,让它们能够和谐共处。”在《抢救与杀戮》中,科斯铁特尔写道。

在训练过程中,科斯铁特尔以为,身为志愿在航空行动的高风险环境中从事医疗救护工作的飞行外科医生,理应是军医里的佼佼者,“但这样的认知仅仅来自专业的傲慢,缺乏实际基础。事实上,没有哪一种军医更高贵或更卑微,凡是医术能在有需要的时刻用于救治有需要的伤员,这样的医生就是最伟大的。”恐惧感和空虚感油然而生

2003年4月,科斯铁特尔前往伊拉克,执行第一次战地任务。

漫长的行军之后,科斯铁特尔跟随车队抵达位于科威特北部的纽约营。据《抢救与杀戮》的介绍,纽约营是当时赴伊拉克的美国军队集结区与实弹射击靶场,在科斯铁特尔看来,这里“完全就是最典型的体验伊拉克战争的地方”,沙漠狂风不断,沙尘暴动辄掩埋了他们的日常所需。

“纽约营到处是沙子。食物、睡袋、厕所和病人帐篷,内衣、袜子和行李,人的眼睛、耳朵、鼻孔和嘴巴,统统都有沙子。我动舌头时也感觉牙齿上有沙子。呼吸一整晚后,士兵们早上会咳出沙子。沙子使我们看起来像一只只浅色的獾,同时冲击着我们的护目镜,一副护目镜顶多能用两星期。”科斯铁特尔写道。

对科斯铁特尔他们来说,这才刚刚开始,之后他所遭遇的一切,要比被沙子围困更加艰难。

据科斯铁特尔的回忆,2003年7月,萨达姆·侯赛因的两个儿子——乌代·侯赛因和库塞·侯赛因被美军击毙。科斯铁特尔以为,自己的专业技术应该应用于野外或者野战医院的士兵身上,但是他在这里的第

一个任务却是去做法医鉴定,确认乌代和库塞的身份后开立死亡证明,再将他们的身体送还侯赛因家族。“我彻夜难眠,不断在脑海

中演练细节。万一萨达姆的亲戚没有现身呢?如果他说遗体不是乌代和库塞怎么办?遗体该如何处理?如果我们把遗体留到最后一刻再让亲属检查,以便快速完成任务呢?最糟糕的状况是,我们在移交遗体时遭到袭击该怎么办?……比起身为伊拉克军医的任务,我儿时的生活毫不复杂,人生唯一的梦想是成为医生,但这个梦想从来不包括萨达姆·侯赛因的儿子。……能成为医生是我三生有幸,但身处伊拉克的大局之中,我不知道如何自处。”

最后,科斯铁特尔他们兵不血刃地完成了这次任务,没有人死亡,也没有人受伤,这成为他在整个任务过程中“唯一的慰藉”。在战地,大多数时候科斯铁特尔必须直面生死,眼见鲜活的生命在枪林弹雨中变得不再完整,甚至消失。

“这里是现实世界,这里的恐惧、鲜血和坏事都是真实的。死亡是真的,战争是真的,你唯一能做的是适应,保持呼吸并坚持到底。出行紧握武器和弹药、军刀和防弹衣,随时携带医疗包、绷带、止血带和吗啡。当你手握装备,恐惧感和空虚感油然而生。无论你的感觉如何,都必须迎上前去,恍如战争施加了魔法,然后给你转了性。”科斯铁特尔写道。

在战地任务期间保住他们的性命

战场上并非全部都是陌生人。2004年11月,科斯铁特尔接到任务,去处理一起飞机坠毁灾难,按照经验,将有多人伤亡。

“我伸手摸了摸医疗包,并

用手按着武器,确保它没有丢失。现场并未交火,否则阿帕奇武装直升机会开火,我们也会转移到其他地方降落。我们不需要战斗或开枪杀敌,唯一的任务是找到伤员和死者,同时保护坠机现场。此次任务的紧张之处不在于和敌军对垒的威胁,而是处理受伤和遇难的士兵,他们都是我们认识且关心的战友。”

坠毁飞机是科斯铁特尔曾经搭乘过的,他曾是那些士兵的随机飞行医生。看到堆积如山的飞机残骸,科斯铁特尔感到既悲伤又失落,而这两种情绪是军医最需要远离的。他必须要通过遗体残片为那些士兵一一确认身份。

“与死者相识让我的情绪与他们靠得太近,随着检验的进行,他们的个性开始在回忆中浮现出来。若是其他专业场合,我可以找借口脱身,此刻却别无选择。身为他们的飞行外科医生,我的责任之一是在战地任务期间保住他们的性命。现在他们已经去世,我必须承担起辨识他们身份的全部责任。……我回头看着遗体的残骸,那只手表的表面告诉了我那位士兵的身份。我在标签上写了两个名字,拉上那两条拉链,听到闭合的金属声。”

在2006年的一次战地任务中,科斯铁特尔自己成了伤员。“我听到‘啪’一声,感受到电光火石般的痛楚,跑步的力道将我推向空中。……在飞向半空中时有个念头闪过我脑海:这一下会很痛。”经过一系列的治疗,科斯铁特尔没有幸运地恢复如初,他的大脑受伤,深陷中风的痛苦。

但是正如他之前一直勇于挑战一样,科斯铁特尔克服了诸多艰难,继续挑战人生的下一关。他努力地阅读、学习写作,并最终获得了阿什兰大学创意非虚构文学硕士学位。如今,这部《抢救与杀戮》便是他的一部非虚构作品。

在书里,科斯铁特尔回忆自己的大半生,包括童年那难得的温暖以及在战场上的残酷。特别是其中关于战争的书写,他从一个军医的角度进行观察、叙述,有别于我们常见的那种对立双方的描写。在一个军医眼里,充满了生命遭受枪弹后的那种痛苦挣扎。科斯铁特尔将它们一一呈现,尽管只是文字描述,但是那些细节非常具有视觉冲击力。

“我会带着这样的记忆走下去。”科斯铁特尔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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