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窥天下】回归总统制，吉尔吉斯斯坦转型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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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帕罗夫能够以压倒性优势当选吉尔吉斯斯坦总统，一方面与该国社会结构年轻化、扎帕罗夫在社交媒体支持者众多有关，另一方面也反映出该国选民在疫情激化国内矛盾的情况下希望求新求变。不过，扎帕罗夫也面临如何让总统制适应本国国情、如何维护国家稳定和促进经济发展等挑战。

新年伊始，吉尔吉斯斯坦人民便开始了对国家命运的历史性抉择：总统选举与政体公投同时举行。选民获得两张选票，一张为白色的总统大选选票，上面是17位候选人的名单；另一张为蓝色的全民公决选票，内容包括总统制、议会制、都反对三个选项。

1月11日，吉尔吉斯斯坦中央选举委员会公布的统计数据显示，81%的民众支持总统制。扎帕罗夫得票率为79.2%，以压倒性优势当选总统。

谁是扎帕罗夫

扎帕罗夫全称是萨迪尔·扎帕罗夫，1968年生于吉尔吉斯斯坦北部伊塞克湖州，前总统巴基耶夫时期曾担任国家反腐败署署长。

扎帕罗夫被指控于2013年参与了卡拉科尔市的集会，当时集会参与者将时任伊塞克湖州政府全权代表卡普塔加耶夫绑为人质。2017年，扎帕罗夫以“绑架人质”罪被捕，后被判处11年零6个月监禁。

2020年10月4日，吉尔吉斯斯坦举行议会选举，选后该国发生骚乱，扎帕罗夫被支持者趁乱释放，并在乱局中迅速成为总理，又在总统热恩别科夫辞职后成为代总统，后辞职参加总统选举。

为什么是扎帕罗夫

扎帕罗夫从监狱获释后的十天内，一跃成为总理、代总统，堪称吉尔吉斯斯坦“现象级人物”，即使该国分析人士也认为扎帕罗夫掌权“完全出乎意料”。

扎帕罗夫从来没有担任国家领导人的经历，但他不仅能够迅速执掌政权，还能够在三个月后的大选中获得大多数民众的支持，显然不是偶然事件，主要有以下两大原因。

第一，扎帕罗夫社交网络支持者众多，政治主张受到拥护。

近年来，吉社会结构年轻化，年龄25岁以下的占人口总数的一半以上。相应地，网民数量急剧增加，“社交网络参政”人数越来越多，社交网络也由早期的政治家自我宣传、传播政治理念、诋毁政治对手的平台，脱胎成为引导舆论和民众情绪走向的工具，年轻人完全可以利用社交网络将政治诉求诉诸实际。

而在此次选举中，传统媒体的作用不敌社交媒体。扎帕罗夫充分利用社交网络的影响力争取民心。在“脸书”“同班同学”“WhatsApp”等社交媒体上，扎帕罗夫支持者所建立的群组往往有几万粉丝量，这些群组不断发布有关扎帕罗夫的新闻、媒体采访、讲话等，其“建立人民政权”“矿山国有化”等政治承诺在社交媒体广泛传播。

据悉，扎帕罗夫会亲自检查群组中发布的内容，而“群主大V”们负责发布信息，吸引网友互动，传播他的主张和观点。

第二，新冠肺炎疫情在吉催生变局，选民需要“新派”总统。

除南北部族与族际冲突、“三股势力”活动等宗教民族因素外，吉尔吉斯斯坦社会经济顽疾是多年政治动荡的深层原因。

由于经济比较落后，地区发展“北优南差”极不平衡，产业结构存在较大问题，经济依赖原材料开采，影子经济和腐败问题猖獗，该国现代化转型之路阻碍重重。

2020年年初以来暴发的新冠肺炎疫情大大激化了国内社会经济矛盾。前总统热恩别科夫推行的政治经济“双轨并行”改革成果被疫情带来的经济衰败所吞噬，选民群体对传统政治家失望透顶，迫切需要扎帕罗夫这样有反腐败经历、有斗争经验，但却没有政坛高层经历的“新派”总统，希望他能够“拯救国家于水火”，防止吉沦为“失败国家”。

为什么要改回总统制

吉尔吉斯斯坦没有走其他中亚国家的威权总统之路，政治转型是中亚五国中最为曲折的。独立三十载，除2017年大选外，几次选举都伴随着政治危机，曾出现过“郁金香革命”“二次革命”等大规模骚乱事件，政体也逐步由独立之初的总统制演变为议会制，政府的权力得到加强。

尽管三权分立、议会民主、多党制等民主形式的确立维持了短暂平静，但是吉尔吉斯斯坦传统斗争和势力斗争根深蒂固，脆弱的经济基础也无法适应西式民主的躯壳。

随着2020年10月议会选举后持续骚乱，吉议会制探索宣告失败，国家又回到原点，政治体制探索艰难重启。

不管是总统制还是议会制，能否真正解决多年政局动荡仍然有待观察。

展望未来，扎帕罗夫执政主要面临三大困难：一是总统制下权力将如何分配，如何建立一套适合本国国情的政治体制；二是如何维护国家安全稳定，避免国家陷入政局更迭的死循环；三是如何推动严峻疫情形势下的经济发展，避免经济严重衰退。

只有扎帕罗夫拿出切实管用的强力举措应对这些问题，才能真正有助于吉尔吉斯斯坦自身获得长足发展，同时赢得国际社会更多尊重、更大信任。

（作者单位：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欧亚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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