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酿酒 □侯修圃

秋高气爽的日子,每天下午在小区遛弯,满眼绿色,高的银杏、杏树、玉兰,低的石楠、冬青、草坪,小草摇曳,似乎在跳舞。看着花草,赏心悦目。正如古人说“静其心,方得安宁”之语。其实,遛弯的目的就是静其心,静其神,求得心灵上的安静。边走边想,阵阵香气袭来,不是草坪的清香,也不是树叶的淡香,而是粉气的浓香,阵阵,阵阵,不时地袭击你的鼻孔,深吸一口气,就吸进了诗意的秋天。虽没有环佩响,也没有飘飘的裙裾,更没有高跟鞋的“笃笃”声,却香气阵阵缭绕,忽然一句诗跳上脑屏:“不见美人来,但闻脂粉香。”自己颇为得意,回头一看,两株桂树赫然显身斜后边,蘑菇似的树冠,红黄的米花缀满树枝,看似满天星,实则一穗穗,一簇簇,凝聚在一起。

哲人说,浓缩的都是精华。我想,世上就这个理:不太美的花,也许是最香的,如桂花(当然不包括四季桂)。张爱玲说,最恨海棠无香。海棠多美,多漂亮,却无香。可见世上的事物,没有十全十美的,“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真的,缺憾美也许是常态。再细看桂树的分布: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两三棵伞式的桂树,看出设计者的匠心。有的花朵抛头露面,有的花朵藏在枝叶之下,虽不美,然则香气扑鼻!我想起辛弃疾的“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之句。无美人其有脂粉香,却有盈盈暗香去之意境。

过去,旧戏《王三姐盼夫》里有戏词:“八月(指阴历)里来秋风凉,桂花酿酒醉人香,大娘婶子来尝酒,俺就说,张二哥不回不开缸,但等二哥回家转,打开缸来尽着恁尝。”小时候听这小戏入了迷,想想,王三姐盼夫的心情可以理解,但也说明自古以来就有桂花酿酒的习俗；或许人们想象的神话里也有桂花酿酒之说。“问讯吴刚何所有,吴刚捧出桂花酒”,伟人的词句可以佐证。我自然不会用桂花酿酒,但最近看到一篇文章《桂花酿》,里面说:“洗净罐子,放进酿制的糖桂花,加入枸杞、大枣、冰糖、酒密封。余下的,交给时间。时间的窖藏之下,花的香,糖的甜,酒的醇,果的甘与软,水的净与静,触碰,接纳,彼此相认,完美融合,亲密升华,终于成就了一款色香味俱佳的桂花酿。”这自然是一种酿酒方式,江南杭州一带,很时兴桂花酿酒。据说,桂花酒有健脾胃,助消化,和血益气之功效。

前几天,我正在遛弯,看到一个小朋友拿个小瓶子在摘桂花。“小朋友,你摘桂花干什么用呀?”我问。“我妈让我来摘的,她说可以做桂花茶。”小朋友抬头瞅我一眼,低头继续摘桂花。“怎么做呀?”我继续追问。“我妈说,要上锅炒的。具体我也说不上来。”小朋友再不理我,只顾埋头摘桂花。我走在花径里,想象着桂花茶的做法。小区物业公司袁师傅碰见总爱说几句话:“出来遛遛啊?”“是的。”“今年桂花开得晚。”他继续说。“什么原因?”我问。“也许雨水勤的原因吧。”他说的不无道理,看来人们对桂花特别上心,连每年开花时间都做了对比。袁师傅这话启发了我,韶光易逝,时光茬苒。旧小说《千里驹》里有句话:“花开花落年年有,人过青春无少年。”这就说,花开过了,明年可以复开,人呢?所以,青少年要珍惜大好时光,好好学习,将来做对祖国有用的人；老年人也不能倚老卖老,也要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如其不然,最起码要做一个健康快乐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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