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东勤
我家阳台有巴掌大,本不适合栽花种草,有人偏偏在狭小的空间,大大小小养了十几盆。这些花花草草都普普通通,一盆绿萝和一盆巴西树就是身份最高的代表。
绿萝和巴西树最早在我家落户。搬家的时候,我就对它们情有独钟。事实上,它们也没让我失望:十多年来,风风雨雨,起起伏伏,都各自展示出了不同的风采。望着它们我常常想到自己,觉得自己还不如这两盆花草活得精彩。
记得搬新居的时候,绿萝是放客厅的,油绿的叶子又大又亮很招人喜欢。我怕它渴着,浇水很勤,有时还用掺水的啤酒给它洗澡,洗过啤酒澡的绿萝,叶子绿绿的,亮亮的,既养心又养眼,每天看着小塔似的绿萝,心情会格外舒畅。
跟绿萝朝夕相伴了几个月时间,心情也跟绿萝一样充满了朝气,我经常哼着小曲儿,在它跟前自说自话。有一天,下班回来,发现绿萝的叶子有些不太对劲,蔫儿吧唧,还绿中泛黄,好像生了什么病。我心里不由地“咯噔”一下,顾不得去卧室换衣裳,就赶紧取水壶浇水。可第二天早上,发现浇过水的绿萝,叶子黄得更厉害了,我急得满屋乱转。又过了几天,不光黄叶更多,还开始掉落,每落一片,我就心疼一次,焦虑一次。四处打电话问寻,谁也不知道原因。
“完了!”“完了!”我捶胸顿足。只好跑花市上问卖花的人,卖花人一边侍弄着花草儿,一边慢条斯理地问我:是不是缺水,伤了它的根?我断言否定,人家又说,那你家里是不是不透风?我若有所思。难道是风的缘故?
回到家,将叶子已所剩无几的绿萝搬到阳台,想象它可能呼吸出了故障。打开阳台上的窗子,让外面的风不断地吹进来。可绿萝非但不见好转,还越来越严重。第二天,第三天……叶子几乎掉光了。等到一片叶子都没有了的时候,我彻底失去了信心。算了,就让它听天由命吧!
从此我再没管过它。只是到阳台晾晒衣裳的时候,会偶尔扫它一眼,或者给其他花草浇水的时候,顺便给它浇一点儿。“死马当成活马医”,反正光秃秃的,不知道它是死是活。
来年万物复苏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一支嫩绿的新芽从绿萝的根部羞答答地钻出来,起初并未放在心上,天气越来越暖的时候,小芽竟日益茁壮起来,长到尺把长的时候,旁侧居然又冒出了两个小芽。嫩嫩的,旺旺的,透着顽强的生命力。
“活过来了,这回真活过来了。”我欣喜若狂,但不敢再浇水过勤,害怕重蹈覆辙。爱太多,也是一种伤害。
绿萝越长越旺,越长越喜相。等到又一个春天到来的时候,它已完全长成了原来的样子,我惊异于它的生长速度,枝枝叶叶仿佛有无尽的力量。长疯了的时候,我不得不做些修剪,去掉一些分枝,将原有的枯枝统统剪去。这一修整,绿萝苗条很多,叶子也一天天地大起来。再后来,我又修剪了两三次,每次都会剪去一些分枝,但绿萝很快又长得丰满起来。
那几天放假,觉得阳台上的花草长得又有点放肆,没有章法地四下飞蹿。便利用这个空闲给它们一一瘦身。先是橡皮树,再是虎皮兰,再是虎刺梅……最后是绿萝。
这次,我把绿萝从顶部一根根地展开,小枝剪除,保留大枝,竟然梳理出了最老最长的一根。好家伙,那根粗粗的茎蔓被我从头捋到底,用米尺量了量,足有九米多长。尽管这根老枝中间的叶子不多,梳理时又被我扯掉了一些,但这根长长的绿萝枝蔓还是让我感到了震惊,尤其是顶部那些肥厚的叶子,在这样的季节居然长得这么欢实,这么痛快!
连日的严寒与风雪,让我借口窝在家里,静静地过了一个沉寂安宁的小假。睡觉,看书,写字,做饭……日子过得无忧,心跟水一样平静。只有这根长长的绿萝藤蔓让我平静的内心添了丝丝波澜。“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人如植物,却不如植物。
我家绿萝的坚守也只有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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