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回“顺菜”老人无理起诉让正义更有力量

□史奉楚

近日,浙江诸暨市法院通报一起案件。65岁的楼某某到某超市购物,结账后“顺走”蔬菜被发现。超市负责人让楼某某到超市二楼办公室接受调查,几分钟之后,楼某某突发疾病。楼某某为此起诉超市索赔15万余元。法院审理认为,楼某某有错在先,超市对楼某某进行初步调查、口头教育并无不当,在其病发后已尽到了积极施救义务,并无过错,故驳回楼某某一方的全部诉讼请求。楼某某上诉后,绍兴市中级法院维持原判。

购买商品要付钱,不付钱就将商品“顺走”的行为不仅不符合交易规则,更可能涉嫌盗窃。这是再朴素不过的道理,是妇孺老幼皆知的常识。涉事老人购买商品时“顺走”其他商品的行为明显存在过错。超市为挽回损失,先行“盘问”调查疑似盗窃者的行为并不存在过错,属于应受法律和习惯所保护与认可的自助行为。所谓自助行为,指权利被侵害的人,在不能及时请求公力救济或者公力救济尚不及时的紧急情况下,凭借自己的力量来恢复权利的行为。只要自助行为的手段被社会公德、习惯和公序良俗所认可,没有超过必要限度,就应予以认可和鼓励。

认可自助行为,有利于及时制止不法行为造成的严重后果,减少被害人损失,形成良好的社会风气,提升公众安全感。比如,人们在大街上发现钱包或财物丢失或被盗时,如果当即发现了捡拾人或窃贼,自然可以先行阻拦其离开,问清其身份再报警,甚至可以直接将被窃取的财物“夺回来”。当然,先行报警的做法也没有不当,但等到警察到来时,窃贼可能已逃之夭夭,不仅徒增破案难度,也会让违法者更加嚣张。

对“顺走”别人财物者来说,自觉配合失主的自助行为才能减轻其法律责任。有错在先的“顺走”财物者处于道德劣势地位,失主有权对其“盘问”调查。即便在接受“盘问”时发病,也不能怪罪失主的自助行为。表面看来,超市的“盘问”行为在先,老人的突发疾病在后,但时间上的先后顺序不必然代表法律上的因果关系。在某种意义上,“顺走”超市物品才是涉事老人发病的主要原因。老人“顺走”物品在先,超市“盘问”行为在后,且“盘问”时并无过激行为。不能因为涉事老人发病了,就认为超市的“盘问”行为具有过错。

法院向无理诉求者说不的裁判,既生动地诠释了公平正义理念,维护了守法者和依法维权者的正当权益,又彰显了任何人都不得从其违法行为中获利的现代法治精神。与此同时,也向社会释放出这样一个信号——“谁弱谁有理”“谁闹谁有理”已经行不通,谁有过错谁就得承担不利后果,守法才是维护自身权益的最好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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